后来年幼的宴时昼看别人,就发现世界稍稍有些不同了——他看见美丽的女士,漂亮的孩子,儒雅的先生,他会想象那张狰狞死去的脸浮现在他们脸上。
……
宴时昼靠在车上,窗外传来哭喊和打斗的声音,一滴血不慎飞溅到玻璃上,又被人小心翼翼地处理干净。
他咔吧一声咬碎了棒棒糖,甜腻的草莓味在口腔中化开。
“leviathan。”
一个黑人敲了敲玻璃,探进头来,他面露难色,有些犹豫地瞟过宴时昼手中的杂志。
婚戒,礼服,场地。
这个疯子在腥风血雨中甜蜜地策划着婚礼。
黑人对上他含笑的漂亮眼眸,却有些发怵地移开视线:“我们真的要和坎贝尔硬碰硬吗,那边……”
“不是我们。”
宴时昼笑着打断了他的话。
“是你们要袭击阿姆斯的庄园,这缘于两派冲突,而我呢,”他眨眨眼睛,看起来讨怜又无辜,“只是一个和伊斯科公爵合作的无名小卒。”
“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他翘着二郎腿,露出的右手很漂亮,白皙泛粉,手指修长,灵巧地转动着一把蝴蝶刀。
刀光在寒夜里闪过,直晃得人眼睛疼。
一个人被压着肩膀跪倒在车旁,黑人识趣地让出空间,抓着那人的头发,强迫他看向宴时昼。
“乖,别怕。”
被压在地上的人哆嗦着,想睁开眼睛瞧一眼,被打肿的眼皮却只得无力掀开一缝。
他听到对方甜丝丝的声音,如刀如割,每一下都贴着大动脉划过脖颈。
“我只是想跟您问个人,先生。”
倚在车窗上的青年微微歪着头,笑着问道:“你应该认识吧,我的哥哥,很高,很帅,很漂亮,被你们公爵无耻地虏去了。”
“我可怜的哥哥,我的未婚夫,在新婚前夕被你们坎贝尔劫掠走了。”
那人拼命摇着头,却不敢说自己不知道,犹豫着开口:“是……是帕斯先生请来的客人……”
“哦,”宴时昼漫不经心地问,“他在哪里?”
“……阿姆斯公爵的西郊庄园。”
你考虑一下我吧
被刺耳的鸣笛声唤醒,虞礼书在黑暗中睁开双眼,隐约听到几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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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弹起身来,跑到窗台上向外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