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市区灯火通明,而黑压压的庄园隐没在夜色中,鸣笛响了几下,又归于沉寂,仿佛连方才半睡半醒时隐隐约约的枪声也是错觉。
寒风拂过,他却发觉自己抓着栏杆的手在生理性痉挛。
身后的门被大力踹开,虞礼书回过头,还未看清来人身份,便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ot;快跟我走。≈ot;
是帕斯的声音。
虞礼书跳动的心脏稍微安稳了一些,他没有机会询问缘由,便被帕斯不由分说地拽出了房间,朝着楼下走去。
幽暗的月光中,他看到帕斯的另一只袖中有金属光芒一闪而过。
≈ot;帕斯,≈ot;虞礼书被带到一楼的隔间,才堪堪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帕斯手中的枪械上,≈ot;是出什么事了吗?≈ot;
帕斯有些头疼地≈ot;啧≈ot;了一声,简要解释道:≈ot;是舅舅的对家总之,连累了你,抱歉。≈ot;
他弯下身去,≈ot;咔哒≈ot;一声解开了地道门锁,虞礼书在黑暗中只能依稀看到他掀开了一道暗门,其下布有楼梯,深不见底。
≈ot;你去酒窖里躲一下,≈ot;帕斯安慰把自己手里的枪塞给了虞礼书,≈ot;等我把外面处理好,再出来。≈ot;
见帕斯镇定自如,虞礼书猜测坎贝尔处理此事游刃有余,于是他点点头,没有犹豫地应下了。
半边身子探入暗门,男人沉静如墨的眼眸在夜里黑的发蓝,帕斯看着他,声音忽然柔和了一些。
≈ot;虞礼书,你考虑一下我吧?≈ot;
他蹲下身子,对着逃生通道问了一句。
但还没有得到答案,便已听得府宅外传来异响。
帕斯面色一冷,迅速关上了暗门,将虞礼书与枪声隔绝开来。
阿姆斯公爵脸色铁青地坐在正厅沙发上,看着不速之客将自己的心腹伊桑拖进来,鲜血从室外到室内大理石地面,留下一道暗红色拖拽印记。
伊桑费力地抬起眼皮,看向阿姆斯,掀了掀上唇,似是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一阵≈ot;啊啊≈ot;的嘶哑嘲哳,汩汩鲜血从脖颈处喷薄而出,须臾间便了无声息。
≈ot;你们!≈ot;
≈ot;老朋友,好久不见啊。≈ot;
为首的人看着阿姆斯气急败坏的模样,有些得意地笑笑,宛如扔抹布一般,将伊桑的尸体丢到了一边。
阿姆斯从沙发上站起来,又咬着牙坐回去,冷声警告道:≈ot;如果是因为&039;画廊&039;的事,杀了伊桑还不够吗?你们当真是要与坎贝尔硬碰硬?≈ot;
≈ot;舅舅。≈ot;
帕斯从虞礼书居住的地方赶了过来,看到一地的鲜血淋漓,微微皱眉。
他拍了拍阿姆斯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些,自己已经调了人手过来。
目光越过伊斯科的人,落在站在门外,身形高挑单手插兜的青年身上。
帕斯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对方戴着卫衣帽兜,黑色的口罩将下半张脸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极漂亮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