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谢苏姑娘。」李氏对苏玉锦福了一福,待苏玉锦忙完药方子的事,将吩咐连翘拿过来的锦盒递给苏玉锦,「有劳苏姑娘跑上一趟。」
「这些金丝燕窝,是颇为难得的燕盏,已挑出了其原有的杂质,纯度极高,燕窝药用补身皆宜,苏姑娘拿回去熬粥补身,倒也合适。」
大夫看诊,自是要给诊金的。
苏玉锦不算是挂牌行医的大夫,李氏觉得给银子有些不妥当,便给了些市面上不常见的东西,也好显示自己的敬重。
李氏出手慷慨大方,苏玉锦便也没有客气,只接了过来,「多谢夫人。」
「这是苏姑娘应得的,哪里能说谢字,就算是谢,也该是我谢了苏姑娘才对……」
「夫人,那边院子里头传话,老夫人往这儿来了。」连翘小声道,「二夫人也已经被拿下,衙门里头的人大约也快到了。」
周若毅的病情稳定,自然是要处置一下那些黑心肝谋害性命的人。
这是周家的家事,苏玉锦觉得自己呆在此处不合适,便起身告辞,「家中还有事,先告辞了。」
「苏姑娘慢走。」李氏亲自将苏玉锦送出大门,待其走远,连翘这里又催了一次后,这才快步回了周若毅的院子。
此时的周老夫人,正脸色阴沉地坐在屋中,旁边跪着抖若筛糠,已是被五花大绑的二夫人,以及同样跪在旁边的二老爷周应知。
再后面,是三房的周和知和三夫人。
「孽障!」周老夫人手中的拐杖,狠狠敲在了二夫人的脑门上头,「你是有几个脑袋,敢动家中的嫡长孙!」
「黑心肝烂肚肠的玩意儿,你们以为你们二房把毅儿给折腾死了,这周家的产业就能落到你们头上不成?我告诉你们,做梦!」
「别说你们没这个能耐挑起周家的产业,就算有,也要讲究嫡庶尊卑,长幼有序!我不过是年岁大了,你们就当我死了,想着随便欺负到大房头上来了?」
「我告诉你们,若是你们安分守己,还能背靠着周家这棵大树过上几天的安稳日子,不愁吃喝的,若是总想着寻事情,那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将你们撵出周家,自己谋生路去!」
在周家,除了大房的周为知是老夫人所生的嫡子,二房和三房皆是庶出。
嫡庶分明,尤其各房的年岁已是这么大了,若是分家也是理所应当。
倘若真分了出去,他们这些庶子,不过就是有份勉强吃饱的产业,若是被撵出去的话,下场会更惨,断然没有在周家过得逍遥自在。
三房这会子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只连连点头,「是,老夫人教训的是,我们都记下了。」
见三房表态,周应知更是连连磕头,「老夫人,我当真是没这个心思,大哥先前在时,我便待大哥十分尊重,现下更是对毅儿爱护有加,争取做一个好叔叔。」
「今日,今日之事,都是这贱人自己起的腌臜心思,当真与我无关啊……」
贺严修:未出场的第二天,天儿很冷,心很凉,屋顶的风好大
狗咬狗,一嘴毛
「二哥这话说的可当真轻巧,谁人不知二嫂虽然脾气大了一些,爱闹些吃醋的小事儿,可这外头的大事儿上素来都是以二哥马首是瞻,现如今二嫂做出这等子事,二哥说自己丝毫不知情,谁信啊。」
周和知撇嘴道。
「三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二哥心中自是十分清楚,二嫂原就是个没什么脑子之人,现如今竟是做出这等计划周密之事,想想也是不可能,我看那,一定是二哥指使的。」三夫人也附和道。
「你们!」周应知气得咬牙切齿,冲老夫人磕了好几个头,「此事孩儿当真不知,请老夫人明察!老三一家素来对大嫂心存不满,又对毅儿虎视眈眈,更是视我为绊脚石,现在这般说话定是想要藉此污蔑,想要除掉我,他们好得利!」
「老夫人若是不信的话,便问一问这贱人,看她如何来说,若是她说此事与我有关,那我一定不会推辞!」
「你说!」老夫人冲着二夫人怒喝了一声。
原是二夫人到这里之后便吵闹哭哭啼啼不休,老夫人着人将她的口拿巾子给堵上。
现如今老夫人问话,旁边的人已是将巾子扯下。
二夫人觉得口中一松,接着眼泪便落了下来,只冲老夫人磕头,「此事是我一人的主意,与二老爷无关,都是我看毅少爷不顺眼,想着若是他死了,往后的家产便能分给我们二房多一些,这才生出了胡涂的主意……」
「三弟,三弟媳,你们还有何话要说!」周应知冲周和知喝了一句。
周和知和三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咬了咬牙。
这个二夫人,当真是听周应知的话。
听话到了蠢笨的地步!
可恶!
「老夫人,这都是二嫂的一面之词,谁又知道,她是不是为了袒护二哥才会如此说?」三夫人满脸忿忿。
当真是蠢货!
李氏拧眉,心中叹息了一句。
三房想要藉此扳倒二房,这一点到是无可厚非,可三房过于急功近利,反而让二房夫妇二人抱成了团。
毕竟对于二夫人来说,只要保住了周应知,那二房就还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她的儿子也就有拿到家产的希望。
李氏顿了顿,「说起来,乔姨娘怎么没过来。」
「乔姨娘怀有身孕,此事又与她无关,便恳求了老夫人让她在院子里头待着,免得被吓着,动了胎气。」周应知解释。
「那倒是,虽说乔姨娘不过只是个姨娘,可肚子里头的却仍旧是周家的孙子,稚子无辜,没有二夫人做出来的罪恶,牵扯到乔姨娘腹中胎儿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