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是。」贺严德的妻子方氏也在一旁笑着点头,「不过也不管是要紧的事儿要做,还是要紧的人要见,二弟向来是知道分寸的,必定不会出什么岔子,父亲母亲和祖母放心就是。」
要紧的人……
贺老夫人眯了眯眼睛,「我记得小年那天,严修也是出去了半晌多的功夫,那回就听小厮说是去青河来着。」
「再往前说的话,先前老婆子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说是严修从什么地儿买了个花魁,却也没听说带回京来,莫不是,就安置在青河了?」
「这事儿,儿媳妇还当真不知道。」陆氏看向旁边自己的丈夫,「这事儿你知道不?」
「不知道。」贺承业摇了摇头。
「你们这两个是怎么做人爹娘的,这些事儿都不知道?还得让我这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婆子操心不成。」贺老夫人有些不悦。
「母亲,你也别生气,这事儿我先前是听说过,也想打听打听,或者问问严修来着,不过仔细想了想,还是作罢。」
「这是为何?」贺老夫人看向陆氏。
「严修这孩子打小便有主意,对婚事上更是有主张的很,到了这把年岁也不肯成家,若是问起来,只说是没有合眼缘的。」
陆氏笑道,「这时日长了,别说别人,连我心里头都忍不住东想西想的了,可现如今严修有个能看顺眼,又愿意做出金屋藏娇这种事情来,也算得上十分难得。」
「这安置到青河,没安置到京城里头来,估摸着就是怕咱们做大人的知道,我若是再去问,倘若严修面上挂不住,再把人给送走了……」
贺老夫人闻言,不住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有些道理。」
「严修难得能有一个喜欢的,还愿意这般两头奔波,估摸着那姑娘当真也是成了他的心头好,不过,不是清白人家的姑娘……」
若是家世清白,无论门第高低,只要贺严修当真喜欢,贺家也不是不能娶进门来。
毕竟,贺家的门第,已是不在乎一个孙媳妇出身是否富贵了。
可被贺严修金屋藏娇这个竟是个花魁……
有些可惜了。
贺老夫人叹息着摇了摇头,「且先看着吧,回头你也多留意一些,倘若当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往后若是严修当真喜欢,也可以接回来。」
当个妾室什么的吧。
「祖母当真是偏心了。」贺严德歪了歪身子,「从前孙儿也想纳一房妾室,祖母却说我不务正业,无论如何也是不肯的,到了严修这里,祖母反而肯了。」
「你俩能一样?」贺老夫人斜了贺严德一眼,打趣起来,「你身边坐着的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刚成婚不过一年,便想着往房里添人了?」
「祖母说的对。」方氏接了话,挤眉弄眼地笑,「你这心思暂且收一收,只待我生下长子,再过上几年,再帮你张罗也不迟。」
「哪里就必须得张罗了,妾室这种事儿,能没有则没有,若是非得有,宜少不宜多,免得生出事端来。」贺老夫人道,「你们两个操心些正经事,早日给我添个曾孙才是正经事。」
「是。」贺严德和方氏应下。
待贺老夫人拿起了筷子后,其他人才各自拿了筷子吃饭。
一家子人吃一顿饭,倒也不拘束,有说有笑的,吃了大半个时辰才散。
贺严德和方氏往自己的梧桐苑去。
夫妻两个人并排走着,下人们远远地跟着。
「你当真要纳上一房妾室?」方氏询问,脸上的笑若有若无,「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我好替夫君张罗一番?」
「我纳哪里的妾室,纳几房妾室,你都该不在意才对,今儿个怎么就关心起来了?」贺严德瞥了方氏一眼。
目光清冷。
「到底我占着这贺家嫡长孙媳的位置,这院子里头要进来什么人,我总得知道才行吧。」方氏脸上笑意不减反增。
「怕有人进来后,误了你要做的正事儿?」贺严德嗤笑。
「这是自然。」方氏点头,「主要也怕误了你的正事儿,到时候若是你为色所迷,咱们俩的事儿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我的人自然靠得住,到是你身边的人,还是捋一捋舌头为好。」贺严德道,「贺严修现在落得那样的名声,你也算的上功不可没,到底是妇人,做事儿也是有些小家子气了。」
「哦?那我到是想看看,贺家的大公子,贺大爷能做出怎样大气磅礴的事情来?」方氏抿嘴直笑,末了又道,「青河那边,你不再派人去盯着些?」
「盯着那里做什么?」
「贺严修从不近女色,忽的来了个金屋藏娇,这段时日还去的越发频繁,不觉得有些奇怪?不看看贺严修究竟在哪里搞什么鬼?」方氏问。
头疼欲裂,核酸阴性,不必担心,就是发热反复,门诊看不出什么来,只说是病毒性流感,这个吃药也只能缓解,需要自己免疫力扛过去才行了
他俩不一样
「那苏氏的底细早已查了个清楚,并没什么不妥,至于贺严修举动不寻常……
「到底是年轻人,血气方刚,食髓知味的,惦记着是寻常事。」贺严德不以为然,「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从前是贺严修是没这层事,现如今有了,倒是可以让他多些头疼之事了。」
「怎么,你要去寻那苏氏的麻烦?」方氏扬眉,「看来你这手段也不比我这妇人高明到哪里去。」
「哪里就需要我亲自派人去了,这满京城里头,有的是枪可以让我使,断然不会像你一般,让人说贺严修的坏话,被抓个正着。」
贺严德的嗤笑,让方氏的脸涨了个通红。
方氏没忍住跺了跺脚,气得干脆也不跟贺严德一起往回走了,只喊了丫鬟到身边来,要去园子里头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