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放下了帘子,艾草满脸笑盈盈地冲任建柏福了福,「任秀才请自便。」
说罢,跟兴安一并坐在了马车前头。
马车缓缓前行,在身边经过时,任建柏握紧了拳头。
这个二爷,是谁?
苏玉锦对他冷眼相待,对这位二爷却笑靥如花,目光温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眼看着这辆马车往苏玉锦家的方向而去,且隐约听到艾草和那个叫做兴安的小厮提到京城这两个字眼。
是京城里面,哪位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哥吗?
那他和苏玉锦是怎么样的关系?
说起来,苏玉锦那声「二爷」唤的那般甜腻……
原来,苏玉锦对他冷淡,并非是廖氏的缘故,而是因为他现如今不过是穷酸秀才,比不得京城的高门大户。
也是了,苏玉锦两处生意做的都极好,自然是个分得清利益二字,知道跟着谁前程更加远大。
任建柏咬了咬嘴唇,扭头愤然离去。
从窗帘处看到任建柏走远后,苏玉锦这才松了口气。
看这个样子,大约往后不会再纠缠她了。
「方才那个人是什么人?」贺严修问。
「回二爷……」苏玉锦将任建柏和廖氏之事说了个清楚。
贺严修先前已是从艾草那里得知此事,此时又听苏玉锦说了一遍,眉梢轻挑。
原来这个人就是那个任秀才。
话都已经说清楚了,还要几次三番地来寻苏玉锦,这目的,可不大单纯了。
贺严修猜得到任建柏的心思。
「还要多谢二爷解围。」苏玉锦笑道。
「应该的。」贺严修道,「我与这里的叶县丞也是故交,往后你若是有麻烦,也可派人去衙门唤人来。」
「是。」苏玉锦点头。
忽的又觉得不大对劲。
县城叶永望跟贺严修是故交?
那她先前跟叶永望说的二表舅……
苏玉锦,「……」
讪讪地笑了笑,苏玉锦转了旁的话题,「二爷今日来的挺早,我琢磨着怎么也得吃罢午饭才出发,到这里怎么也得傍晚了。」
「晨起给祖母,爹娘,还有外祖父外祖母拜了年,眼见没有旁的事情,便提早过来了。」贺严修答。
每年过年,照例是要被询问婚事如何打算,是否有中意的女孩子等类的,贺严修着实也是有些待不住。
「说起来,这几日能吃到甜味了,不过不多。」贺严修道,「酸味更加明显,咸味也多了一些。」
说话间,贺严修伸了手腕出来。
苏玉锦略搭了搭,而后微微点头,「还不错,这次不必调整方子,二爷再吃上一段时间再看。」
「嗯。」贺严修应下。
晌午饭,因为贺严修的提前到来,变得紧张而忙碌。
京酱肉丝,盐焗鸡,锅塌豆腐,水晶虾饺,糟溜鱼片,鲜香六菌汤,主食是前几日蒸的红薯丝包子。
同样摆满了精致菜肴的,还有京城贺家。
顶不住了,睡觉,希望今天晚上不再发烧了。。
纳妾室
贺老夫人落座后,扫视了一圈,「严修怎么没在?」
「晨起拜完年,说是有要紧事要出去一趟,估摸着要待两三日才能回来。」陆氏解释道。
「什么要紧的事儿,竟是比过年还要紧,大年初一的就往外跑?」贺老夫人叹气,「当真是越长越大,这心里头也越来越不惦记我这把老骨头了。」
「母亲若是这么说,我这个做儿媳妇的心里头都过不去。」陆氏笑道,「这整个贺家谁不知道严修对母亲您是最孝顺的,皇上赏下来的节礼,他都送到您这里来,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不舍得给,母亲再这么说,儿媳妇当真是委屈死了。」
这番话几乎是说到了贺老夫人的心坎上头。
「那倒是,旁的不说,单单就论这孝心,你们几个谁都比不上严修去。」贺老夫人满脸都是笑,「既是大年初一都要出去,那必定是一件极为要紧的事情了,由着他去吧。」
「二弟出门时,我问了一嘴底下人,说是要去青河。」贺严德道。
「青河县?我记得那里离京城可不远,二哥大过年的都非要去,可是那里有极为好玩的东西?」今年十岁的贺严州眨巴起了眼睛。
「三弟又在胡说了,你二哥哪里就是那样贪玩胡闹的人了。」贺严德抿嘴直笑,「想来只是去青河县有要紧的事儿要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