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本着这样的想法,各自将碗中的蛋花汤喝了个干净,这才去吃客栈做的各种饭菜。
只是大约有了这蛋花汤珠玉在前,现如今再吃这些饭菜时,总觉得有些味如嚼蜡,食不知味,以至于哪怕众人是有些饿的,却也没有吃上太多。
吃罢晚饭,一番收拾后,留下夜晚当值的守卫,其他人各自去歇息。
月亮一点一点落了下来,饶是有点点星光闪烁,整个大地仍旧是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连秋虫都不再鸣叫,静悄悄的客栈中,忽的传来了细微的吱呀声。
是人轻轻走路时,踩在楼梯上的声响。
紧接着,是低声的言语,「可都倒下了?」
说话的先前笑容可掬的掌柜,此时早已没有了满面笑容的模样,而是满都是阴狠。
店小二连连点头,「都倒下了,这次的蒙汗药,发作虽然慢了一些,但劲头极大,我方才去瞧过,连廊上值夜的都已经睡成了死猪,没分毫动静。」
「待会儿你们动作利索一些。」店掌柜吩咐,「记住,三殿下那卸了胳膊断了腿,贺严修那务必要取了他的性命,至于那个模样可人的姑娘那……」
「不如献给上头?」厨子提议,「我看那三殿下和那贺严修对她客气的很,大约也是有些心思的,若是献给上头,上头必定高兴。」
这世间最让人绝望无助之事,莫过于看自己亲人惨死。
而最最让人绝望无助的,莫过于自己成为残废,复仇无望。
最最最让人绝望无助的,当属已经成了这般模样,还要眼睁睁看着痛恨的上位者霸占他所在意的女子而无能为力……
杀人诛心,最狠的刀,要往最疼的心上扎才叫痛快。
「主意不错。」店掌柜阴恻恻笑了笑,冲除了店小二和厨子的其他人分别招了招手。
身后那些蒙面的黑衣人快步上了楼,分别打开了房门,快步地到了床边。
第一个是贺严修的房间,在就着微弱的星光,看到贺严修正背对着他们躺下睡得极熟时,几个人握着手中的钢刀,用力地向贺严修砍去。
就在那钢刀即将落到贺严修身上时,他忽的睁开了眼睛,用力扬起身上的被子,朝那些黑衣人身上扔去。
黑衣人一惊,但当他们扔开盖在他们身上的被子后,看到的却是贺严修手中已经逼近到他们面前的剑锋……
三殿下的屋子里,亦是同样的场景。
只不过此时打斗的并非是三殿下,而是早已埋伏在屋中的侍卫。
苏玉锦那边,时丁和杜松那也正和几个黑衣人打的不可开交。
黑衣人们身手极佳,但贺严修等人却是略胜一筹,尤其是早已有准备的情况下,很快将那些人击退,且关起门来,不曾放走了一个。
而那些黑衣人,大多数被贺严修等人所杀,唯有那个店掌柜和店小二两个人此时身受重伤,倒地不起。
点燃烛火油灯,以及店内的所有灯笼,客栈里顿时恍若白昼,侍卫们将这两个人羁押到了一楼大堂处,由三殿下和贺严修来审问。
「你们这黑店,到是黑的十分彻底。」三殿下冷笑,「说罢,是何人派你们所来?」
「这话说的让人发笑。」店掌柜满脸不屑,「既是黑店,那便是我们自己的,还需要谁派了我们来不成?」
「看起来是不想说实话了?」贺严修沉声道,「这客栈的掌柜原是姓古,在这里经营客栈多年,可前几日忽的换成了你们,对外更是说古掌柜家中有急事,将这客栈卖给了你们。」
「黑店素来是开到道路途中,但又偏远之处,为的是能够打劫来往之人却又方便处置尸首,这黑店开到镇子上,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倒是头一回见。」
「迷晕了人,不去翻抢财物,反而是想着先将人置于死地,只要人命不要钱财的黑店,更是头一回听说。」
「又想要了我们的性命,却又想装作我们是被强盗劫匪所杀,你们的算盘打的到是好的很。」三殿下再次冷哼了一声,「此时若是如实说来,倒还留得你们二人的性命,倘若不说的话……」
「那又如何?」店掌柜翻了眼皮看了三殿下和贺严修一眼,依旧是满脸丝毫不在意,「真当我们二人会如此轻易被你们控制?」
那他的意思是,这是个圈套?
三殿下和贺严修皆是已经,不由得绷紧了神经。
侍卫们更是急忙将三殿下,贺严修和苏玉锦围在了中间保护起来。
「动手!」
栽赃陷害
店掌柜一声大喝,侍卫们皆是心中一颤。
但他们并未等到这两个人所谓的「动手」,反而是看到他们两个人在口鼻之中缓缓流出鲜血后,如麻袋一般,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时丁和杜松二人急忙上前去试了试鼻息和脉搏,而后向贺严修摇了摇头。
人已经死了。
三殿下的拳头落在了面前的案几上,「阴险狡诈!」
口中说的是动手,让他们误以为还有帮手接应,不得不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攻击,结果是为了让他们放松对其的控制,好顺利自杀。
这是纯粹不想留了活口!
贺严修面色亦是阴沉,「搜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有。」
「属下们发现了这个。」有人将手中的东西递到了贺严修的面前。
是一个令牌,上面有一个「垣」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