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严修道,「太子殿下此时可有空闲,陪我去见一见外祖父如何?」
秦霈佑点头,「定国公正与涛将军一同前去看望承将军,此时应该在承将军的房内,我们一并过去吧。」
几人一并到了陆云承的屋子。
「严修回来了。」定国公端着茶盅冲贺严修招手,「刚得了一些极好的毛尖儿,你来尝一尝。」
「这茶水先放一放再喝,此时有要紧的事要跟外祖父还有二位舅舅说。」贺严修亲自关上了房门。
见贺严修表情严肃,且动作谨慎小心,众人皆是精神一震,「何事?」
「在细说此事之前,我先给太子殿下,外祖父和两位舅舅介绍一下这三个人的真实身份……」
……
当晚,陆云承房中的烛火燃到了半夜。
待各自回屋时,楼彦松,楼彦林和拓跋余分别跟着秦霈佑,定国公和贺严修一并各自回去。
翌日晨起,众人发现,秦霈佑,定国公和贺严修身边各自多了一个分别名为关松,封林和江余的侍卫,负责他们各自近身的一些事务。
主子身边多人伺候是寻常事,尤其是在边关,数不胜数的人陆续战死在沙场上,又有数不胜数的人因为战乱的原因前来参军,身边的人连脸都还没混熟便换上一茬的更是寻常事。
尤其这三人看起来模样平常无奇,做事十分勤恳本分,皮肤更是黝黑,一看便是时常做活之人,因而众人也并不在意。
况且,眼下府衙上下的注意力,皆是在迎接陆云越之事上。
但从晨起等到几近正午,陆云越及其所率领的军队,始终都并未归来。
「出了何事?」定国公有些不安,在院中来回踱步。
「已经派人前去打探,想来很快便能有消息了。」
陆云涛话音落地,便有人急匆匆而来,「报——」
「快说!」秦霈佑此时也有些焦躁不安。
「回太子殿下,前去打探的人说,越将军在归来的路上遭遇西缙云国伏击,死伤惨重,越将军受了重伤,此时昏迷不醒……」
救主
什么!
众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那眼下如何?」贺严修追问,「越将军此时在何处,可需要派兵增援?」
「越将军率领所有人杀出重围,此时众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大约还有两个时辰便能抵达。」前来报信儿的人一口气将所有的话说完,大口地喘起了粗气。
「速速派人前去迎一迎!」定国公道。
「我去!」陆云涛言罢,快步往外走,一边走更是一边喊道,「众将士听令!」
外头,早已有等待的军士齐刷刷地应声。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陆云涛点齐人手,火速出发,前去迎接陆云越。
其余人则是在府衙等候。
坐立不安。
直到日头西沉,西边的天空浮出大片云霞之时,陆云涛和陆云越才回到了府衙。
此时的陆云越被人以担架抬着,浑身的铠甲早已面目全非,鲜血密布,人也已经昏死了过去。
军医慌忙前来看诊,更吩咐人将陆云越抬到屋中,将其全身的铠甲褪去,查看伤势状况。
忙碌了整整半个时辰,军医才脸色有些疲惫地直起了身。
「越儿伤势如何?」定国公声音沙哑。
「国公放心,越将军虽然受伤颇重,但皆是外伤,刀剑上并无用毒,只需清洗伤口后,仔细用药便可。」
军医如实回答,「小的已经为越将军处置完伤口,现下前去熬煮汤药,越将军失血过多,大约要过上一两个时辰才能醒来。」
「有劳了。」定国公顿时松了口气。
军医再次拱手,去拿笔开汤药的方子。
待其放下笔,吩咐药童去准备汤药时,一旁的陆云涛拽起了他的袖子,「也快些去给何副将看一看。」
「何副将也受伤了吗?」贺严修问。
「跟三弟伤势比,有过之而无不及。」陆云涛满脸痛惜,「听底下人说,当时情况危急,场面混乱,厮杀成一片,何副将一直跟在三弟身边,以求能够保护三弟。」
「三弟当时被敌军围攻,幸得何副将在一旁替他挡下许多,否则此时三弟已经……」
命丧黄泉。
这话陆云涛没有说出口,但在场之人皆是明白,心中对何良义的钦佩又增了几分。
军医闻言,赶紧跟着陆云涛前去查看何良义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