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之壹暗c汹涌〈中〉(1/2)

听闻她的回答,他倒ch0u一口气,正要破口大骂之时,冲田总司那不合时宜的爆笑出声,犹如当头灌下的冷水,霎时浇灭猛烈升腾的怒火。

「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很有趣欸!哈哈哈哈哈!」

「有、有趣?」

眼见冲田总司抱着肚子,倒在榻榻米上大笑,不只是土方岁三,连唐洛樱也愣住了。她的发言很蠢,但应该不至於被……嘲笑吧?

另一厢的土方岁三,不但没有因为笑声软化态度,反而因此蹙紧眉头。

「嘛,算了算了阿岁,先带小姑娘去吃饭吧,把人关整夜的我们也不对──」

「近、藤、先、生!您到底要我说几遍才明白?」满腔怒气无处发泄的土方岁三,毛头一转指向打圆场的近藤勇。「老是这样要怎麽建立威信?还有,我也说过我们没有资金和义务给这种家伙饭吃!」

手里挥舞着,从衣襟里拿出的帐册,他旁若无人地数落起近藤勇。

不知道何时会遭到pa0火洗礼的唐洛樱,只能正襟危坐地倾听两人的对谈,并从不时夹杂着方言的责难中,依稀明白自己目前的处境。

简单来说,她是被壬生浪士组当成共犯。

这个组织据土方岁三,还有近藤勇的说法,似乎负责维护京都治安,但不知道为何没有固定的收入,以至於面临无米之炊的窘境。

感觉不小心得知某个秘密的唐洛樱,认真地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该识相地早点走人。

「啊,我带小樱去吃饭,您们慢慢聊吧!」

「欸……?」

猛然抬头,才发现冲田总司早已起身,并推着自己往外走。

未料事情发展之遽的唐洛樱,正想着是否报备後再离开,他却不等她反应过来,直接关上房门,任凭震耳yu聋的怒吼声被反锁在另外一侧。

──这是作梦吧,一定是。

如果无法用梦境说明,到底该如何解释举目所见的场景?

观光城市京都不见柏油路或是电线杆,也没有往来的汽车,遑论地铁站或是窗明几净的超商。最重要的是,举目所及之人穿着和服,却不见半套时装。奇怪的是,除了身旁的冲田总司之外,腰间佩刀竟如此稀松平常,令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误闯时代剧的摄影棚,否则一切怎会毫无违和?

如果这不是摄影棚,那应该是梦境吧。

──但,会作这种梦的应该是锺静筠,怎会是自己呢?

她无法理解。

成千上万个疑问从脑海中迸发而出,隔着蒸腾白雾,她瞅着冲田总司的侧脸,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不要客气尽管吃吧,反正是土方老师出钱。」

「……」

食物香气扑鼻而来,整夜滴水未进的她,早就不争气地饿坏了,然而踏出壬生寺到闹区的这段路程,也彻底破坏食yu。b起大快朵颐眼前的餐点,她更在意的是目前的情况。

「那、那个,我──」

「……嗯?」

「为什麽您会知道……我的名字?」

她想知道的,和这个一点关系也没有,却不自觉地问出口。

他叫她小樱,但她明明没有向人介绍过自己,那麽,他是从哪里知道自己的名字,以及在失忆前发生过什麽事呢?

昏迷前的事她毫无头绪,只能请教眼前的青年,或许能得到一点线索。

「嗯,这个嘛……该从哪里说明呢──」

「!?」

巨响倏地盖掉他的话,东西被砸烂的声音,从饭馆对面截去对谈。只见一双细长的杏仁眼,霎时轧成细线状,明显感觉到眼神变化的她,尚未及时询问原由,粗鄙沙哑的怒吼声旋即如风驰电掣般窜入耳中,也简述一件街上的现在进行式。

「大胆!竟敢怀疑我芹泽鸭的人品!菱屋太兵卫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绝……绝没这回事!在下只是希望您尽快偿清欠款,因为我们真的很困扰啊──」

「住口!」

「咿!」

沉重的撞击声中,夹杂着惨叫哀嚎,和粗俗的咒骂。即使没有亲眼目睹事情经过,光从争执声和菱屋太兵卫的求饶,她也能明白芹泽鸭是什麽人──不,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这附近的恶霸,是个欺压弱者的坏人。

菱屋一家拿他没辙,只能忍气吞声。

外边sao动这麽久,却不见半个人出面,唐洛樱颇为气结地放下筷子,起身意yu往外走,

「别去。」

「别拦我!我要去报警!」

「去?刀都拿不起来的你,去了能帮上什麽忙?」

冲田总司挡住去路,冷冷地睨着她。

眼底一扫方才的友善态度,取而代之的是无情的目光。被这麽一问的唐洛樱撇嘴,是的,她什麽忙也帮不上,那也不代表应该袖手旁观。一想到再不阻止外面那群无赖,可能有人会因此丧命,她便感到无b恼火。

「请借过,冲田先生。」

「不行。」

「……那就失礼了!」

「喂!」

看准他身後的缝隙,一转眼唐洛樱已经钻到饭馆外面,被对方脱逃的冲田总司,很难得地没有感到气恼,反而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但,他很快将想法抹去。

由於出现的时间点,恰好和追捕浪人的时机吻合,而被他们捡回去,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看着毫无踟蹰冲出去的背影,他却犹豫着,自己是否也该采取行动,好替近藤先生分忧解劳。

芹泽鸭的恶行,令原本就厌恶幕府的京都人,更加仇视壬生浪士组。

原本加入组织的初衷,仅为了贯彻武士道,仅为了报效国家,然而这个梦想,却因为那种人变相。

他不甘心,却什麽也作不了。

质问唐洛樱的他,同时也在自我谴责;她和自己不同,能大声主张信念,自己却得驱就现况,直到被正式认可之前,都不能放掉唯一的希望。

芹泽鸭是王牌,也是阻碍,一柄双刃剑和不定时炸弹。

他深知终有一日,他们要铲除这个眼中钉,但至少现在还不行。

──现在,只能忍耐。

「……您真是捡了个麻烦回来,土方老师。」

放开紧攥手心衣袖,他嗫嚅,接着头也不回地踏出店铺。

正午的yan光,从拨开的暖帘外迎面袭来,唐洛樱炫目地眯起眼,勉强从视线缝隙窥见店外的情景。满身尘土狼狈倒地的中年男子,和围住他猛踹施暴的壮汉,无须多余说明她也知道谁是所谓的恶棍。

「这、这是……怎麽了?」

人来人往的大街,又是正午时刻,所有人应该都目睹事件的经过,然而奇怪的事,整条街依旧演绎着各自的日常,迟迟不见有人出面阻止或通报警察。旁观路人冷漠的唐洛樱咋舌,不敢置信这样的野蛮光景,会在治安优良的日本街头上演。

一边是满身尘土、狼狈倒地的中年男子,另一边,则是名目张胆施暴的恶棍们。

「给我等一下──」

「……大老板!」

宏亮急切的叫喊,穿透视若无睹的人群,截去她意yu上前阻止的步伐。

唐洛樱抬眼,望见一名杂务衣打扮的少年,快步冲上前扶起遭恶人殴打的男子,双目更是炯炯怒瞪那群恶人。

「您还好吗,大老板?」

「阿……阿助!」

推开少年的搀扶,鼻青脸肿的菱屋太兵卫摇头,艰困地从举起被折弯的手,缓缓地抹去嘴角的血丝。他的举动似是激怒恶棍,才擦乾嘴角的血ye,肚子便又遭到一记踢击。

被踹中要害的他,痛苦地乾呕起来,殷红se的血喷在泥地上,恰好落在唐洛樱脚边。

「……」

「大胆!你以为你是什麽东西,竟敢妨碍芹泽老师!」教训完菱屋太兵卫,轮到名唤阿助的少年。

「老师?我呸!」被对方一骂,积郁许久的愤怒如燎原之火,一发不可收拾。反正都决定反抗,事到如今也没有鞠躬哈腰的必要:「不过是一群据地为王的土匪,有什麽了不起的!」

「什麽──」

刻意提高音量,就是要说给所有人听。被将一军的恶人顿时语塞,只见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事实ch11u00地摊在yan光下,再响亮的名称也改不了土匪的本质。

晪着脸寄住在八木家,却嫌弃房间过於狭窄,进而强占附近民宅的芹泽鸭,其恶行令壬生浪士组在排外的京都人心中,风评更是低落难听。阿助的话无非说中庶民的心声,人cha0中开始出现sao动,接着有人高喊:「就是连像样的地盘也没有,你们才是土匪啊!」

「给我闭嘴!」

恶评如cha0水席卷而来,本想大庭广众下教训阿助却弄巧成拙,现在连围观者也胆敢反抗他们。武士气得满脸通红,先是喝斥人群中的窃窃私语,然後才再度把矛头指向他所认定的罪魁祸首身上:「臭小子!看看你作了什麽──」

「对於这种欠管教的小子,不需要废话这麽多,新见。」

「……?」

芹泽鸭沉着慵懒的嗓音,冷不防截去新见的怒吼,周围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心照不宣地噤声。

至於唐洛樱,这时才总算回神。

「现、现在是……?」

「……你又是什麽人?」

待至意识到现况之时,才发现武士已经踱到面前,凶神恶煞地瞪着她。

「我……我是谁不重要吧!告诉你们,我已经报警了,不想被抓就乖乖还钱!」其实她根本找不到电话,也没有手机,报警的说词只是虚张声势。

──只要能吓退恶人,足矣。

「啥?报警?小姑娘你在说什麽?躺太久睡昏了吗,哈哈哈!」

「唔!」

听闻她的话,其中一人仰头大笑,显然不把威吓放在眼里。

他在五个人当中穿着最华丽,身形黝黑壮硕,下巴蓄起一搓胡子,右手揣起一把铁扇题有jg忠报国字样的铁扇。

──这是芹泽鸭吗,果然很讨厌!

男人的声音她在店里听得一清二楚,没必要介绍都认得出来这家伙是谁。

「给你一个忠告,小姑娘,惹火壬生浪士组的局长对你没有好处。」

「啥……?」

「呵呵。」

大概是觉得唐洛樱愣住的表情很滑稽,又或者,猜响名号能把她吓得浑身发抖,芹泽鸭脸上的得意之情表露无遗。不过b起自我膨胀的虚荣心,他的视线却集中在,她那被宽松睡衣若隐若现地描绘出来的身材上。她的身材上并不丰腴,脸蛋也显得稚气,不过却意很合他的胃口。

最重要的是她的脸孔很罕见,与京都和故乡常州的nv人完全不同。

芹泽鸭上下打量眼前的少nv,眉宇间难掩y猥的神情。站在一旁的新见,注意到芹泽鸭的眼神,亦忍不住打量起唐洛樱。

「壬生浪士组?」

另一方面,被两个男人视作俎中r0u还浑然不觉的她,则想着怎会有人取这麽奇怪的名称,而且竟然不觉得丢脸?

但,对周围的人来说却像是瘟疫一样,当男人报上名号的同时,路人纷纷走避,生怕自己遭受牵连般视若无睹,唯独阿助搀扶举步维艰的菱屋太兵卫,帮助他坐在店外的长凳上稍事休息。一切是那麽地稀松平常,自然得宛如浮世绘的光景,一幅在纸上跃然演出的画面,亦是无法轻易被打破的定律。

有人当街被打,与自扫门前雪的路人。

究竟,人要逆来顺受到何种程度,才会对切身相关之事不闻不问?

她不懂。她只知道,这不是她认知中的日本。

「不过,要是你乖乖的,要芹泽老师立刻还钱也没问题──」

「!?」

此话一出,不只是唐洛樱,阿助和菱屋太兵卫同时征住。

然而和她认知得不同,他们两人知道,全名新见锦的男人所指何事。

「……别碰我!」唐洛樱满脸嫌恶地拍掉脸颊的咸猪手。

「臭nv人不要仗着芹泽老师中意你,就给我嚣张起来──」

「呜──」

眼见对方举手,状似就要打下去,其後半句话却被断然截去。教训人不成,反遭到制止的男人,撇过头就要破口大骂,然而在看清楚对方的脸之後,他旋即哑口无言。

温度明显下降好几度,除了新见锦,其他人的脸se也变得很难看。至於等待许久,未见耳光招呼上来的她,这才缓缓地睁开眼。

「土、土方先生!?」

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线,以及一双锐利如鹰的丹凤眼。

出手阻止暴行的男人,正是吊着眼睛质问她的面瘫魔王,只是现在的他,身上的衣服除了剑道服之外,还有一套醒目的浅蓝se外褂。

──这打扮,是不是……有点眼熟?

征征地凝睇挡下暴行的宽阔背影,对历史不熟悉的她,猛地想起锺静筠曾滔滔不绝地提起过的知识。浅蓝se的山形外褂,以及後背上显眼的诚字……没记错的话是新选组吧?那、那这个男人该不会就是大名鼎鼎的……有这麽巧的事吗?

再度陷入惊愕的她,慢慢意识到,自己目前的处境。

「土方……岁三!」

从新见锦口中吐出的话,毫无疑问地,证实了她的猜测。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芹泽鸭白天的恶行,早就传得满城风雨,无论走到哪间茶馆餐厅,都能从隔壁桌的闲话家常中,得知稍早前发生的大事。

在街上遭到殴打的商人,反抗恶人的少nv,以及……终结闹剧的副局长土方岁三。

还不到半天的时间,最後传到近藤勇耳中的事件经过,简直b刊登在瓦版上的新闻更惊彩绝l。名义上也是局长的近藤勇,地位不如芹泽鸭和新见锦,因此巡逻大街小巷的勤务他也得事必躬亲。

因此他相当清楚在京都人心中,壬生浪士组是个什麽样的存在。

「阿岁,那件事──」

「那件事就别提了。」

冲田总司出门後,幕府的公文书恰好送到屯所,原来是京都守松平容保要接见他们。

这是自从浪士组内斗以来,首度受到上面的重视,数月来苦苦等待对方回应的两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倘若会晤顺利,经费问题也能迎刃而解。前往役所的途中,却刚好撞见那件事。

他虽然不ai八卦,但是看到将视芹泽鸭视为王牌的土方岁三,一反常态地与对方针锋相对,也很难不令人在意其背後的动机。

毕竟b起大而化之的自己,土方岁三相当冷静沉着。

而那样的他,竟然做出顶撞那群人的举动,而且还是为了那名少nv,尽管并非坏事。

「容保大人有什麽吩咐?」

「这个嘛,」

或许是察觉到近藤勇的疑问,他断然转移话题,藉此泯灭过於旺盛的好奇心。

松平容保。

说起来,全都是因为芹泽鸭牵线,他们才能得到与上面g0u通的机会,不过也因为芹泽鸭对浪士组的事务漠不关心,近藤勇才会锲而不舍地,致信松平容保请求会面,直到今天才首度获得正式回覆。

会晤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开始,土方岁三的终极目标,是把浪士组的权力,从芹泽鸭的手中夺过来,而松平容保的命令将成为近藤勇的後盾。

为此,他要知道,容保大人的吩咐。

「容保大人希望增加人手,你也知道最近的治安──」

「这样啊。」

近藤勇说到一半,便接不下去,因为隔壁的噪音替他说明容保大人的隐忧。

隔着一片单薄的木板,充斥整个房间的粗鄙笑语,夹杂在浓郁酒兴中胡乱演奏的紊乱拍子中,冷不防窜进被无形低气压笼罩的房间。地处偏僻的壬生村,翻过庭院的土墙後即是空旷的农地,因此入夜後格外静谧。

与围绕村落的静寂,格格不入的男nv嘻笑声,打破谈论正事的沉重氛围。

──还真是悠哉啊!

俊脸倏地一沉,眉心拧起千岩万壑,任凭烛光拖在那紧拧的眉宇中央摇晃,烛火越过宽阔的双肩,在他身後的薄板映出巨大的剪影。随着火焰翩然起舞,他的神情变得b平日更骇人。

而近藤勇仅是叠起双臂,双眼眯进厚重眼睑中沉思。

他思忖松平容保的话,思忖迄今为止共同的目标,以及当初执意上洛的决心。

──咚、咚、咚!

从隔壁房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被杂乱无章的节奏g扰,不堪其扰地抬眼寻求帮助,却猛地对上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眸。

「这是机会,」他说,眼底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我要用您的名义来招募人手。」

「阿岁,你该不会是要──」

「芹泽是王牌,但是,这件事我们得自己想办法。」土方岁三点头。

表情依旧骇人的他,早就打好如意算盘了。

与近藤勇并列局长的男人就住在隔壁,用那支刻着jg忠报国的铁扇,拍得榻榻米咚咚作响。

那男人一喝酒就发疯。

不,就连不喝酒的时候,也会打着攘夷的口号四处强夺百姓的财物,行径嚣张跋扈,令原本即对幕府多有怨言的京都人更厌恶他们。

京都人称他们壬生狼。

私底下谈论他们的语气极其轻蔑,即使他们并没有正眼瞧见武士大人的胆量。

杀人不眨眼、强夺财物、扰乱京都安宁──一一细数罪状,撇除斩杀浪士职责,芹泽一派才是造成现今风评低落的主因。

土方岁三对芹泽鸭不满,却无可置否地需要他,与他的人脉。

此人是一柄双面刃,既是王牌也是烫手山芋,是终有一日得铲除的眼中钉,只是时机未到,现在只能忍气吞声。

他心知肚明,却不慎作出违背本意的举动,和芹泽一帮人爆发冲突。

「土方……岁三!」新见锦皱眉,沉着扫兴的表情怒嗔。「连你也要妨碍局长吗?」

「不,我只是奉命请两位回屯所罢了。」

「……什麽?」

格外恭敬的遣词用字,无法掩饰深藏眼底的厌恶。同盟肇始於利害一致,而非双方志同道合,看似稳固坚实的目标底下,两方早已水火水火不容。他永远也忘不了上洛途中,芹泽鸭如何当众面羞辱近藤勇,又是如何扬言放火烧掉众人投宿的旅馆。尽管最後是近藤勇低声下气,才平息芹泽鸭的不满,他却不是那一天才开始厌恶芹泽一行人。

「你说命令?我怎麽没听说!」

新见锦瞪大满布血丝的双眼,任由愤怒的青筋浮上光亮的脑门。两排参差不齐的牙齿随着胀成绯红的双颊,ch11u00地摊在yan光下。狰狞的面孔因为突如其来的命令,顷刻变得滑稽。自诩与上面关系密切的他,不信任地扬起下巴,俨然认定土方岁三是为了防碍自己,才会拿着j毛当令箭的模样。

「没听说?那您自己去向容保大人抱怨吧!」

「这──」

眼看他x有成竹的模样,始终气焰高张的新见锦首度咋舌。

即使没有正式文书证明所言真伪,容保大人於他们而言即是谕令,即便再嚣张如新见锦,也不敢公然在籓主之前造次。

就算讨厌土方岁三,就算气恼局长颜面扫地,他也没有权力质疑松平容保。

「算你好运,小姑娘!这笔帐,下次再跟你算!」

「不用,你我不必相欠!」

「你──」

倒ch0u一口气,yu意破口大骂的他,最後还是忍下怒气。

遍t鳞伤的菱屋太兵卫、站在旁边的小夥计,还有扮鬼脸的少nv。心底的不痛快,并没有因为撂下狠话而舒缓;相反地,还因为那nv孩的口无遮拦更加强烈。

──但,容保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

帐可以日後计算,不遵照命令的话,会丧失那位大人的信赖。隐忍满腔怒火,他头也不回地跟着芹泽鸭离开。

「你这个笨蛋!」

「对、对不起……」

确定一行人走远後,土方岁三这才转过来斥责某个,不知好歹的笨蛋。

如果没有那封信,说不定下一个遭殃的是唐洛樱,她不但没有会意到这一点,还摆出松口气的表情,好似认定结果是幸运所致。

最要不得的是,她竟然还……扮鬼脸!?

接连见识幼稚脱序的举止,他不禁开始怀疑她的智商。如果不是过於jg明,懂得隐藏自己的锋芒,要不就是笨得可以了。

──当然,他倾向相信後者。

打从见到她的。这一点浪士组里的部下都知道,但是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件事。

──除了……这个小姑娘。

他简直气炸了!

「哈哈哈您被骂是秃子欸,新见局长!」

「闭嘴,平山!再笑就砍了你!」

「是是是……哈哈哈!」

负责押送两人的男人爆笑出声,尽管平山口里不断称是,其掩嘴偷笑的模样,看在b0然大怒的新见锦眼里,无端是火上加油的举动。

先是在平民面前颜面扫地,再来是部下面前丢脸。

算上接二连三的挑衅,还有那压垮理智底线的嘲讽,他再无法宽待唐洛樱的嚣张,即便她是将成为芹泽鸭所有物的nv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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