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看着那个不厌其烦地摆弄着那只花瓶的人,莫名想去外面抽支烟。
于是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我去抽支烟。”
清水清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可以随意。
琴酒顺手捞起?搭在沙发上的风衣,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烟盒一边向阳台的方向走去,走着走着他的脚步却逐渐停了下?来。
透过阳台的玻璃门,他能看到自己脸上的阴沉,也?能模糊地看到那个坐在桌旁的银发青年?略显单薄的背影,他突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清水清无所?事?事?地趴在桌子上,他的下?巴压在手臂上,隔着皮肉,两块坚硬的骨头抵在一起?,这个姿势带来的触感其实不太舒服,但是角度正适合他去看那只花瓶。
他喜欢的并非那只花瓶本?身,只是在借此怀念所?有?能看到阳光的昨日,就像很多人知?道?的那样,他是个恋旧的人。
脚步声逐步靠近,一只手掌落在了他的肩膀上,清水清直起?身,自然地将手搭在那只手的手背上,仰头去看站在他身后的人,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去……”
轻快的声音停下?来,看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他顿了顿,试探性道?:“……琴酒?”
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张带着困惑的脸,他甚至能清晰地从那双海蓝色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在被那双眼睛投以注视时,某一瞬甚至可以让人生出一种那个人的眼里只能看得到自己的错觉。
错觉。
男人冷漠地想着,这个人厌恶谎言,也?从不说谎,但是那双眼睛却很会骗人。
他用另外一只闲着的手蒙住了那双会骗人的眼睛,顺应心?意地吻了下?去。
那是一个相当缠绵的吻,清水清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动作,配合地沉沦其中。按在他肩膀的手渐渐滑落到腰间,那只手钳制住他的腰身让他无法挣脱,即使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丝毫推拒。
长时间被剥夺视线和掠夺呼吸,在黑暗中,他本?能地蹙起?眉,却依旧没有?打断。
时间已经被遗忘,不知?又过了多久,这个混乱的吻终于结束,清水清垂着头靠在椅背上平复着呼吸,当视线中出现一双腿时,他露出个笑容,自然地抬起?头:“琴……”
未说完的话被卡在了嗓子里,他的目光对上的是一双透着阴鸷的深眸。
两只手分别落在椅背的两侧,清水清侧头看了一眼,未动,坦然地接受自己被一双手臂困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的现状。
“你在借那个瓶子祭奠谁?”
清水清的呼吸仍未完全平复,说话时带着点轻喘,他扭过头,只是淡淡道?:“没有?。”
“那为什么不看着我回答?”
他能感受到来自上方的凝视,这种固执甚至是偏执的视线他十分熟悉,琴酒走在他曾经走过的路上,他过去也?曾这样注视过几个人又执意寻求解答,所?以才会比任何人都清楚现在的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