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镇
小草的伤口很深,还好没有见骨,刀口划了一指头深,血肉翻飞。
麦子从空间取出凉开水,把小草手臂上的血迹灰尘都清洗干净,上了止血的药草,再用一块棉布缠了起来,打好结。
“小石头,我没事,你身上受伤没?我们赶快走!”
林小草紧闭着双唇忍着疼痛,看向麦子。
麦子摇了摇头,迅速的给小草包药,弄好之后,两人把尸体上的东西都摸了一遍,找到了几吊铜钱,还有两把砍刀能用,除了这些身上什么也没带。
麦子将他们的衣服鞋底通通扒了下来,质量可比她俩身上的好很多。
然后将两人扔进了坑里,麦子和小草就赶忙推着板车离开这是非之地。
……
麦子找了一条官道,也没有休息,继续向前走着。
直到那群山匪短时间追不上来,麦子才从空间取出木桶,用瓜瓢舀了一碗栗米粥,加上几块野菜饼子,俩人分着一起吃了。
小草也没有推脱,这一夜俩人都很辛苦,迅速吃完又继续用左手推着板车前行。
直到看到镇子的影子,俩人才停了下来。麦子让小草在板车上躺着休息,她在板车外面守着。
两人终于停了下来休息,虽然刚刚杀了人,但经过这一路奔波,俩人只想好好休息。
等到天大亮,这些村子的人也慢慢往镇里去。
看到两个人在马路中间推车休息,也见怪不怪,这些日子逃荒的人也逐渐多了。
小草在嘈杂的声音中醒了过来,就瞧见麦子把她推到了药铺门口。
“麦……小石头不是上了药了吗?别浪费钱!”林小草急了,差点就叫回了原来的名字。
“必须找个大夫看看,昨天我也没有包好,就算以后咱俩谁又受伤了,我们也知道怎么贴药!”麦子将小草拉了下来,把车推到了院里。
小草闻言也没有再反对。
一个灰白头发的老头坐在院里板凳上,细细的查看了一下小草的伤口。
“这是刀伤?这是哪个药贩子包的药,包的这么紧,这伤口没肿起来算是好的!”这老头又重新上了一遍药,嘴里骂骂咧咧道。
“昨天碰上了山匪,侥幸捡了条命回来,是我给五姐缠的药……”
刚刚小草在车上休息,头上的辫子还没来得及解开,麦子只能把自己身上收拾了一下,满脸涂上黑粉,看上去像是一个农家子。
这老头不经意的瞧了瞧两人车上的两把砍刀,心里一颤,真是山匪的刀。
问及具体位置,知道这山匪离他们镇还远,心里松了一口气。
想到等山匪把周围的村子都抢了,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到时候镇上也不安全,得收拾收拾东西,离开这了。
寡妇
上好了药,两人跟这老头子仔细学了怎么包药的手法,加上之前剩的铜钱,只剩下八十三文了。
俩人推着车往镇上粮店走去,店面很小,大概八平米大小,竖着一块大牌子,菽,35文一斗。
这家粮店只卖了菽豆,来买粮的人还是络绎不绝,这粮价可比当时她们买的翻了整整一倍。
麦子等在外面排着队,小草在旁边守着板车。
“丫头,你们这里面装的啥?这么多,该不会是粮食吧!”其中一个大娘盯着那辆板车,大咧咧的问道。
大娘的脸上满是油污,嘴巴也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皮,周围的人几乎都是这种状态,估计镇上的水也不多了。
听到这话,人群中一部分人已经竖起了耳朵,本来毫无精神的神色一下变了,这么一大车粮食,还专门用油布包起来……
林小草闻言,苦咧咧的耷拉着眉毛,话语里一股怨愤,盯着众人:
“全都是些柴火家什,野菜杆子,先前碰上山匪,粮食都被抢光了!有两个还追上来想弄死我们……好在后面还在他身上拿回来了一贯钱,包了药也不剩个什么铜板了。”
林小草把油布打开,众人伸长了脖子看去,里面真是柴火被子和几根野菜杆子,旁边还挂了两把砍刀,血迹都干透了!
众人对这两人生出一副惧意,这两个看着其貌不扬的姐弟手上竟然还沾了血!竟然能干倒两个山贼!
都怯懦的不敢开口说话。
也有些大娘感怀粮食,真真是造孽,好好的粮都被抢光了!
后面这些人见麦子从兜里掏出所有铜板,只买了小半袋豆子,直觉得这两人可怜,至于之前那些看好戏的人也不说话了。
两人买完豆子就赶紧离开这个镇子,怕又碰上山匪,两人这次就推车踏上了官道。
上了官道之后,日子也烈了起来,林小草找了个官府修的草亭,让麦子赶快补了会觉。
等到下午时分,麦子才醒过来,瞧着小草正在改那两山贼的衣服,旁边两双鞋子已经全都改好了。
麦子拿上手试了试脚,正正合适,这十几天路走的太多了,脚上的泡早就磨成了茧,那也比穿草鞋舒服!
远处又来了一处逃荒的人家,一个年轻寡妇带着两三个半大不小的儿子,还有一个跟他们年纪差不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