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聚成了一片,阿亚朵已?经带人将他们?控制起来?,沙地的中央卧躺着两人,衣衫不整。
一人额间的鲜血汩汩淌出,双唇紧闭,面色苍白如纸。
另外一人正是当初愤而拒绝官职的言书。
一月不见。
原本稍显圆润的下巴也消瘦得只?有?骨尖,脸上除了灰尘擦伤,倒没有?另外一人伤得严重。
小草侧身问向附近的兵士,
“怎么回事?”
在旁边驻扎的一名小兵立即上前禀报道:
“刚刚言书公子率先出手,打了金国的公子封瑾,两方人马就打了起来?。”
言书挣扎着起身,一眼就瞧见了过来?的人当中,便有?当日要赐他养马官的女帝。
少年的脸上虽还挂着不服气,也明?白是被人摆了一道。
这些年轻俊美的公子,看着温文俊雅,实际上手段齐出,还装模作样同他称兄道弟。
既然他们?想借他见到东女帝,那就让他们?也在这里栽个大?跟头?。
“陛下,封瑾等人夺我治马的方子,还蓄意挑事,就为了见到陛下,陈少楼和关宸三人都能为我证明?。”
言书站直了身子,义?正言辞地揭露了这些人的丑恶嘴脸,还顺道将其余四人也拖下了水。
麦子听到言书的快言快语,将重点放入了治马的方子上,如今马匹害病,队伍的速度严重拖缓。
“治马的方子在何处?”
听到女帝的询问,封瑾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在言书开口?之前,率先将如何治马匹消渴的方子脱口?而出。
清冽的声音,因?为带伤还夹杂着些许沙哑,吐字十分清晰将一长串话快速说完。
军中的医士听完后,小声回禀道:“陛下,可?以一试。”
言书见这厮如此不要脸,直接将功劳揽在自己?身上,还在那里明?晃晃地勾引面前的女帝,气呼呼地将头?扭向一边。
麦子没有?错过两人的争锋相对,现场不少人已?经认为是言书任性妄为,强行霸取封瑾的成果。
封瑾沉默地由身边的好友扶起,冷白如玉的脸庞沾有?刚刚厮打出来?的血迹,整个人显得疲惫又?孤寂。
若不是麦子之前刚好看过言书这小子的御马之术,其中刚好有?关于马生疾相关的论?述,只?怕也会先入为主认为言书失词。
封瑾说完话后,预想中的场景并没有?到来?,不由得抬头?看了这位女帝一眼。
才刚刚抬起头?,就看到女帝似乎察觉了他的目光,平淡的眼神扫过他的身上,什么情绪也没有?。
“你们?二人各救治一匹马,谁治好了,便奖赏于谁。”
麦子的话音落下,言书的脸上明?显露出得意的神色。
封瑾的面上还算平静,仔细观察,便能察觉到此人的气息已?经有?些混乱了。
两人各自上前去领了一头?马匹,上下左右忙活。
不过一会儿,又?有?几人自荐去治马,麦子皆一一应准。
小草看着这几人治起马来?也丝毫不乱,好奇问道:“陛下,他们?之中,谁真谁假?”
麦子抚摸着身前的这匹白马的鬃毛,这马跟着她有?了几年的日头?。
即使这几日小草夜夜里匀出一部?分水,给白马降温,也只?是比其他马匹的状况要好一些。
“只?要谁能将马治好,便是功臣。”
至于那治马的方子,麦子并没放在心上,只?有?手上才能见真章。
能把所有?马匹的汗疾治好,才是重中之重。
“没想到这些锦衣玉食的公子哥还会岐黄之术,这倒是没想到的。”
小草嘀咕了一句,也将目光移到了面前的马匹上,心疼地摸了摸白马,又?往地上的简易水槽倒了些水,给这匹劳苦功高的白马。
麦子解释道:
“君子六艺,其御马之术,也是极重要的,只?是世人少有?涉猎治马。但也有?人在御术上栽了跟头?,所以大?多君子都会粗通些治马的手段。”
上次言书在御之一道上,花了半篇篇幅去写治马的术论?,才会让她注意到言书这人。
自主请缨的几人在治疗病马时,有?模有?样,马匹的状态确实好了一些。
不过都是虚于表面,医士查看了一番后,便否决了这几人的治疗手段。
只?有?言书和封瑾两人,并未遭到医士的否决,看起来?对他们?二人的治疗方案颇为认可?。
所有?人都在关注这几匹马的状态,只?有?陈少楼一人,随时随地带着一本算薄,时时刻刻都在演算。
天色渐暗,篝火熊熊燃起。
玉书抱着六书教材,跟着阿亚朵来?到了麦子的军帐前。
“陛下,玉书有?事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