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别只顾着我,你的手已经冻的通红,去房间里抱个暖炉好好暖暖才行。”
说着我便拉她向后院走去。
隔墙有耳,我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
回了房间,我们一直沉默着,僵持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我是因为不知如何开口,并且考虑到现在危险的情况不敢随意说话。
而窦樱渲不说话的原因或许有许多,我无法猜测。
天渐渐暗下来,门外守着的人数隻增不减。
我没有见到顾廉,窦樱渲也一直待在我的房里,看来至少现在府内没有监视的人。
我做到窦樱渲身边,自将军府被围后,她已经坐在桌边盯着眼前的纸一天了。
纸上都是鬼画符般的图案,我完全无法参透,只有静静陪在她身边。
“吃点东西吧!”我将小圆递进来的粥放到她面前。
她这才回过神来,将粥喝下。
“此次我们的处境很难吗?”我问道。
“是,难确实很难,但船到桥头自然直,算是绝处逢生。扳倒窦燕山本就不简单,我要置我们于死地而后生。”她吹了吹粥,压低声音说道。
“哦?怎么说?”她愿意同我说,我自然更愿意多听一些。
“上次你进入苏长宁的院子,禁地便不再是安全之所,更何况上次他与监视的人差点撞上,所以苏长宁已经被送到离此处几十里地的茶馆安置下来。”
“将军府现在最大的危险也就在他身上,任谁私藏敌国质子都是死罪,更何况顾廉还是手握兵权的将军。”
“虽然现在将军府被陛下怀疑监视着。但背后的丞相大人却比我们危险得多。”
“朝堂之上最忌功高盖主,陛下早就疑心窦燕山有谋反的心思,我在暗地里推波助澜,顺便铲除了他底下的几个助力,窦燕山早已焦头烂额。”
“虽然他也怀疑到了我头上,但陛下与丞相之间水火不容的气势愈发猛烈,他也暂时没有余力来对付我们。”
“好在现在陛下还在以为我们是丞相那边的助力,但若是最后扳倒了窦燕山,也难保陛下不会对我们出手。”
“现在的状况说危险也危险,说安全也算安全。此时在顾廉的功勋下,陛下也不至于在毫无罪证的情况下与将军府彻底撕破脸皮。”
“不过……”窦樱渲又陷入沉思的表情,话语又一转。
“这样下来,我们对付丞相就难上加难了,我还得好好想想。”
说着,她像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管我的反应,沉心于此事中,几口吃完粥便又做到桌前。
我轻轻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形势严峻,但她每日思虑过重,早晚她的身体会不堪重负的。
我走到她身后,轻轻捏着她的肩,希望她能够因此放松一下。
但也是徒劳,她根本连头都没抬。虽然她说的话好似我们占了上风,但今日的变故明显让她有了危机感,不敢有半分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