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京城里局势动荡,朝廷上明争暗斗,看来又要变天了。
年节将至
“都说瑞雪兆丰年,但今年这雪下得可真不是时候…”
盯着熬药时,我听到打扫积雪的婢女在谈论着。
我没有说话,但却在心里认同着,对于将军府来说,今年确实不是个好年。
窦樱渲还是因为过于操劳而倒下,感染了风寒,加上体内深深种下的蛊毒,高烧不退。
顾廉待在府里气不知往哪发,整日闷闷不乐,就算出去一趟也有数个眼线在背后时刻盯着,行事没有丝毫自由。
加上“军师”病倒,顾廉也不知应该如何应对,只能尽量待在府里避免再惹出事端。
百姓不知官场诡变,隻知年节将近,纷纷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我端着药进了房间,窦樱渲就躺在床上,毫无生气。
听见我进门的声音,她睁眼看向我,手撑着床起身靠在床榻上。
我连忙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情况还是不见好。
能用的方法我都已试过,药草也不知用了多少,但还是挡不住她摧枯拉朽般的病发,她现在只有静养才行。
但我知道只要她又有一丝力气,便又会劳累伤神起来。
再这样下去,一个妙龄女子就要有老人般娇弱病残的身体了。
我心底沉闷,没有说话。
坐在她的床前,我将药一杓一杓地喂到她嘴边。
见我面色不佳,她没有再撒娇拒绝,乖乖地将药都喝了下去。
“妹妹别一副我活不过明日的表情了,没那么严重的。”她喝完药刚躺下,便轻声说道。
我知道她在打趣我,但还是忍不住生气:“别开这样的玩笑,姐姐的身体状况,我再清楚不过了。”
她笑了笑,没有反驳我。
“年节将至,往年这个时候,想必妹妹家里也开始置办起来了。”
她刚刚躺下,眼神没有焦距,像是在走神。
我已经许久没有想起家里,嫁过来后便没有回去过,也不知现在家里的情况。
在家时,我很少见过父亲,母亲更是在我出生时便难产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如此,父亲待我很是冷漠。但也使得家里的管教不算严格。
我的母亲是当年乐坊里有名的琴娘,所以我儿时便常在琴房待着,才学得一手好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