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指望宴寒商留在医院,醒了这人就烦着许清时要出院,好像留在医院,他就会控制不住的把医院炸了。
“你这伤不留医院,感染了谁给你搬回来,”许清时嘲讽的看着他,别指望他再给裴哥打电话。
没想到宴寒商更讽刺的开口,“当年你玩我的时候,下手不比这黑,没见你心疼。”
许清时:“……”,一时间竟不好反驳。
“你那画廊还有地方么,”宴寒商已经翻身下床开始收拾东西。
“没有,”许清时皱眉,这人动作大,身后的绷带都开始有些染红了。“你在这边没地方住?”
还真没有,他回来急着见许清时,没想到遭遇了暗杀,手下的人估计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楚钰现在还在这边么?”
许清时一愣,才想起楚钰是楚淮云,“他应该在九州吧。”
“九州?”宴寒商离开一年,没听过这个地方,以为是个什么生色场所,“九州在哪。”
许清时:“……海上。”
宴寒商:“……?”
九州那地界真不好形容,许清时说不清。
西装男倒是比宴寒商想的有用,给宴寒商定了酒店,离清时画廊很近,隔条街的距离。
两人在画廊分开了,许清时要开店补眠,宴寒商刚回国,哪怕受伤也有一堆事情要忙。
看着许清时近画廊,宴寒商的脸冷了下来,接近于扭曲的狂躁,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戾气,“去查他的腿怎么回事。”
“是,主子。”西装男转身离开。
宴寒商去了卫生间,看着镜子里扭曲的神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像一个人,别吓到许清时了。
西装男查的快,消息很快就回来了,“许家半年前出了问题,许家老爷子中风后住院了,许少陪护的当晚,许家老爷子医疗事故死亡,许少昏迷,醒来后身体就出了问题。”
甚至把许清时的病例都拿出来了,病例显示他一切正常,但是从那晚开始,他的脚开始没有知觉,慢慢的到了腿,如今下半身都瘫痪了。
“许家,一个书香门第,什么仇能做到这样。”宴寒商缠着纱布裸着上半身,坐在沙发上,“你就查到这点东西?”
“…”西装男沉默了两秒,犹豫着开口,“传言是,许家老爷子有一副画,那幅画不见了。”
“还有,”西装男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宴寒商神色又漏出扭曲的狂躁感,“说!”
“许少从半年前,就开始不画画了,”西装男不再犹疑,立马把查到的信息一股脑的说了,“据说,他可能会瘫痪到手臂,或者……全身。”
“全身?”宴寒商手指收紧,病例报告禁不住摧残,毁成一团。
西装男看着宴寒商脸色不好,心中不安,宴寒商不应该用麻醉的,他去医院的时候晚了,医生都开始缝合了。
没想到宴寒商居然自己控制住了,把手中的病例扔在茶几的,“去查查楚钰在哪,我要见他。”
记得许清时说在九州。
半夜,宴寒商果然烧了起来,他那个伤就不是能自己好的,西装男不敢叫醒他去医院,只能去找对面的许清时。
许清时白天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上午,晚上睡不着,前台小哥这会儿也没走,在一楼挂画。看见西装男找他还愣了一下,他怎么不记得老板认识外国人?
“你等等,我去问问。”前台小哥飞速上三楼的画室,许清时果然在。
如果宴寒商看见,就会发现,许清时的手几乎颤抖着在涂抹着。
“老板,楼下有一个穿着西装的外国人找你。”
许清时扔下画笔,叹气,跟着前台小哥下楼了。
“许少,”西装男面色有点着急,“主子不去医院,您能去看看他么。”
西装男自作主张,宴寒商如果生气,他估计要脱一层皮。
“你是他什么人?”许清时不动,西装男长得不错,面容更偏向欧洲长相,眉眼深邃,眼睛是淡淡的琥珀色,脸型却是亚洲的。
西装男一愣,下意识的摸了下鼻子,“我是他…下属?手下…?仆人…?奴隶?”
一连说了好几个词,也没有说明白。
前台小哥:什么玩意?
“……”许清时懂了,这人中文词汇量可能不太够,也可能太够了,眼神几乎下意识的看了一下他的手,“你不找医生,找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