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只是慢条斯理的帮她切开餐盘里的黄油炒蛋和香肠,运动,学习,相貌,除了僵硬的脸部表情……所有能力都划归为正值第一象限的手冢国光和脾气位于负值第四象限的三日月昼曾经是整个青学“最不可能情侣榜”上的no1。他仔细想了想,一旦确定如此的喜欢她,仿佛她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都是可爱的:“因为是你。”
“嗯?”没听懂他在说些什么的三日月昼怔忪了一下,听见他继续回答:“因为你是你,所以我喜欢你。”
海德堡受人膜拜的哲学家们喜欢将一句简明易懂的话拆分成理解困难的概念这种事,似乎也随着德语口音融进了他的言辞里,席勒的才华和歌德的灵魂正悄无声息的感染着他的思维。这个似乎可以与“唯一”划等号的答案继而让她的脸颊不争气的一红,掩着嘴角轻轻咳嗽了几声。
“那你呢?为什么喜欢我?”
“不知道——”她摇了摇头,看向窗外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湿漉漉的地面飞速略过一只野猫。她最讨厌这种不大不小的雨,撑伞有些不值当,淋着又会浑身潮湿。她插起半截香肠,回忆之余努力将自己的想法剖开给他看:“我中学最讨厌的就是你,常年在成绩榜上压我一头,又是个高高在上的优等生,但如果第一不是你,换成大石或者乾,又会有些失落。也不知道是因为把你当对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我就是热衷于研究你的表情,说谎时下降两三毫米的睫毛和抿起的嘴角,后来觉得好像周围的人都很在意你,不二,迹部,还有弦一郎——真的完全满足我对纯爱漫画的想象,究竟是喜欢你,所以觉得你值得所有人喜欢,还是喜欢纯爱漫画,所以幻想里所有人都该喜欢你这个答案没那么重要,反应过来已经到了高三,你要去德国,我留在日本,我们各自有各自的路要走,谁都不会为谁妥协,距离和交际的变动会让一切截然不同,诚然我后来看过你所有的比赛。”她扭过头来,深情的视点聚焦在他停止的刀叉上:“但那时候我以为咱们全剧终了。”她抿了口麦片粥:“如果硬要说理由的话,我早就告诉过你了,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他不知道为何沉默,似乎是被她坦率的剖开自己内心的行为所触动,缓慢的插起一块培根,能清晰的看到她弯弯的眉眼和嘴角边浅浅的梨窝。三日月昼的好看是可以在清冷和温暖之间灵活游走的好看,据真田弦一郎所说,每逢十一月二日,东京高校最盛大的一场文化祭——东京大学驹场祭上,三日月昼一台话剧里的骑士角色可以吸引全校三分之二的女生,举着灯牌在台下喊她“姐姐大人”,可惜他没能参与她过去五年的人生,错过了这类盛况:“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