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翠衡回来了,将我从床上拉起,将衣服彻底剥下。打了盆水,沉默看着我身上的伤,然后用棉巾仔细摩擦,好像想擦坏我的皮。
床尾揉着张丝绒毯,没有光的地方,绿浓得发黑。
“毯子脏了,我帮你扔了吧。”棉巾一路从背部滑下,到腰窝,他缓慢擦拭着,总有无尽的耐性。
我没有回答,扫了他一眼,然后将头转回。
“萧欠。”方翠衡的手忽然顿住,扯着我,将指甲钳进我胳膊里,“我们认识八年了。”
“八年,我一直在追着你。”
我没有回头,只是将脖颈仰起,看了眼天花板。
“所以呢。”我问他。
他的力气在霎时间卸掉,手跌了下来,跌在层迭的被褥上。我还是没有看他,他的鼻息打在我颈后,不稳,有些颤动,又被隐忍。
最后终于闷笑了起来,笑得有些像哭:“我爱你八年了。”
“你这么抗拒我,可是我越陷越深。”
我说:“我知道。”
“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做!!”
“你宁愿和这样的人做也不愿意和我做么?”他突然将水盆摔翻在地上,扣住我肩膀将我强硬拧到他面前,“你知不知道!你在饥不择食!”
那张脸变得尤为狰狞。脸上的粉很浓,大红的嘴唇,热气从内将皮烫出汗,他流下沾满粉的白水。
我任由他扯着,终于将眼看向他。
他将头往下想咬我的嘴唇,我一只手扣住他脖子将他整个上身扯起来。然后从床上站起,踏着床板,俯视他。
他站在地上,在我的胸腔之下。
我说:“因为我不想。”
滚水,热汗,我的皮很冷,他忽然跪了下来,双手环住我的膝,身体早已坍塌无形。水渍在暗房里蔓延,盆被摔裂,暗房里一片湿糊粘潮。
门内只剩微弱的喘息。
他终于安静。
“为什么要对罗缚这么好。”他这样问我。
男人高高扬起手,与我十指相扣,望着我说:“萧欠,你爱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