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很多的爱。那个小孩可以给你很多的爱。”
“那个小孩很蠢。做事情不讲后果。任性而为。”我沾了些酒精,将蝴蝶的手抬起一点点擦净,“但是被这样的小孩爱上有个好处,他很赤诚。”
“他会给你很多很多的爱。”
“他会很爱你的。”
萧欠忽然钳住我的腕骨,力气大得几乎要将我掐碎。我垂眸看了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可是罗缚。”他几乎要喘气,牙关咬得死紧,“很多人都爱我。”
“所以他算什么?”
“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他的眼里有水,瞪着我,连眼皮子都狰狞。脱了色气,那股靡丽不知去了哪里,只有被人蹂躏过的委屈。
我抚着他的后颈,早就没有力气:“萧欠,那些人只是喜欢你的皮。”
“你明明知道。”
“那我和你呢!”他忽然朝我喊出,少年的心跳,心跳之下的惶惶,有什么东西几乎要冲破心房。
“我们是夫妻。”我柔声回答。
“我们算什么夫妻?!”蝴蝶终于站起,终于忘记怎么笑。他的眼角都是水,滚到身上地下,滚入沾了血的衣。
“没有夫妻像我们这样。”他居高临下看着我,却几乎支不起腰,整个人要坍塌,倒下。我看见他衣领里露出的脊骨,白得惊人,细长的,被肌理裹住。这样天生的美人。
哪怕伤了身,那层皮也好得连条疤都留不下。
“那我们该怎么样。”
太美,美得太惊人。沾着我的血,浑身都是我的味道。
“上我,罗缚。”他跪下来这样说。眼里带着欲望,这是他的主场。
我搂过他的肩膀,将他拉近亲吻他的脖子。很细腻,很软,而且很香。浑身都是香的,皮柔得像羊脂,叫人连痛都忘记。他大方向我展示那具身体,将衣服剥下,跪在原地,任由我靠近。
暗门太昏黄,四处又太静。我好像想起什么,然后又忘记。只是忽然悲哀。
我凝视他很久。
“萧欠。”
“不要喜欢我。”
我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很多人说,他很喜欢我。
我看着他一点点僵硬,那激起的情潮被按沉了下去,只剩下无边的虚无。
少年的心气,大约瓦解了。
我突然觉得他可怜。将他的脸捧来,吻了下去。他没有反应,任由我吻着。我尝过他的唇舌,他没有动,长久才推开我。
“去医院,罗缚。”他轻声着。面容淡得没有悲喜。
“让老朱送你去医院。”
“我有些累了。”他披上衣服朝外走。
蝴蝶留我一个人,在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