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梁泽世便加快了脚步,还没到他面前就开始说:“少爷!昨晚这里闯来好几个人把我看管在下面一晚上,也不知他们对冯小姐做了什么!”
梁泽世脑子差点没转过来,哪家劫匪有这胆子和实力进这里?还专程为打劫一个非富豪非政要的内地人?
冯宜从已经打开一条缝的门看出去,他们的对话清楚地落入耳中,接着那妇女竟抬手指了梁泽世身后,声音尖利起来:“就是他!昨晚的人里有他!”
她指着的不会是沉珩吧?冯宜还以为他昨晚就走了。
不知道他能跟这位阿姨擦出怎样的火花。满屋的油腥都不能把冯宜逼下床,但此时她扶着桌沿伸着脖子只恨自己是个半残。
一生好奇而爱看热闹的中国人。
梁泽世看着吴德兰愤懑急切地指着他身后的动作头皮发麻,同时刚才跟沉珩对话的种种不对劲儿一下就串了起来。
一对年纪相仿的适龄男女最可能的关系无非是儿女私情,如果顺着这思路想下去,沉珩既然昨晚就到了,他来的时候却在门口心不在焉地守着,怕不是闹了别扭又不舍得走!
这叫什么事啊,要是那种花点钱养着解闷儿的也就罢了,叫他撞到的还是这种在女人门口守了大半晚的惊悚场面。
梁泽世一边尴尬着一边在心里暗叹吴德兰在梁家做了这么久还是这般鲁莽,原本是秘书打听到冯宜偏好大补的汤羹食膳,他面面俱到的强迫症既知道了就得周全上,便选了做这手还不错的吴德兰来照看,现下让他陷入两难又尴尬的处境,若非她是妈妈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家仆他真不会再用。
他认命地转身,还好吴德兰没有直接指着沉珩,而是对着他旁边的保镖尖叫,而那俩人脸色一个比一个淡漠,根本没把吴德兰看进眼里。
梁泽世顺着沉珩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坐靠在床头正好奇地向这边投来目光打量的女人,在医院里谁都得洗尽铅华,她素颜朝天,肤色偏白,眉毛唇色浅淡,一副弱不禁风而憔悴的模样。
“定是吴姨误会,我先代她道个歉。我正是来探望冯小姐的,沉生是否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