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无措地擦了擦嘴角:“干嘛、我脸上沾东西了吗?”
他不语,将那半块枣花酥重新递到我嘴边,等我顺从地咬住之后又问:“你等会儿可要出坊?”
噗。
我的心思有这般明显吗?
“嗯。”我忙不迭吞下糕点,“我放心不下,还是亲自去楚家探听情况比较好,也算是坊中派人为此事道歉。”
“还有”我停顿几秒,“白画梨那边,我也好几天没去了。”
“是有多日了,你再不去,白公子怕是要追到坊里来要人了。”他喜怒不表,“许陌君不在,让七儿陪你出坊吧。你记得去库房领些补品带过去,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我们的一点心意?他指谁啊?
我想问又不敢问,好奇与纠结在脸上一览无遗,祀柸倏然添了点笑意:“我和你的心意。”
白画梨要是知道是这个意思会将补品扔到泽兰江的。
我吞了苍蝇的表情分明取悦了他,祀柸起身去博古架处寻什么东西,这才慢悠悠道:“说笑的,你就说是我们五人的心意即可。”
“哦。”我应道,心知他们因白画梨救我一事已经接纳了他,有种喜悦油然而生。
“你夜里要在白画梨那儿留宿吗?”他背对着我在博古架中翻找,我意识到他话中深意后红了脸,揣测不清他的想法,只模棱两可道:“得看情况如何。”
他轻飘飘哼了一声,不再纠结这件事,不一会儿拿了一封已拆的信笺回来。
“你看看。”
我犹疑着展开信纸,扫了一瞬便睁大眼睛抬头看他。
“消息不定,但双生花的事情孟老说的没错,惘一崖处的确有这样的传闻。”祀柸转动着桌上的茶杯,“前几日才传回的消息,我怕有变就没有告诉殇止,但珮扇已和他闹成这样,早点说也不见得有什么坏处。”
我认认真真将信上的字看了叁四遍,的确如祀柸所言,他派去的人在旻州探听到了讯息,只是双生花所生之处刁钻,尚无法亲眼证实传言真伪。
雀跃的心情在胸口涌动,我拿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再坐不住,起身再迅速读了几遍信上的内容。
“惘一崖下居住的一位老妪确听闻过双生花药死人肉白骨的传说,也有人证实孟老早年坠崖被救之说。”我的眼睛在“药死人肉白骨”那六个字上来回流连,“我的天!”
我在原地激动地蹦来蹦去,跑到祀柸身前用力抱住他,在他嘴上狠狠“啵”了一口。
“爱死你了!”我的无心之语触动了男子的心弦,他来不及多说什么,我已经跑出门去,迫不及待要将这个消息告知远在楚家的殇止。
——“沐琼。”
祀柸倚在门口,不紧不慢叫住我。
我生生停下脚步,不知他还要嘱托什么事情。
墨发及腰的男子微微勾起嘴角:“跑慢点,别摔着了。”
我欣喜若狂应声而去,没有看见他摩挲嘴唇时脸上的笑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