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秀敏拉着邱姐的手,嗔笑道:“邱姐,你得把我们家梁正烽排在第一个。”
邱姐热情回她:“我办事你还不放心?梁团一个大学生,家里条件又这么好,只要他愿意去相亲,我保管把他放在第一个。多大的牌面,是不是?”
苏家
岭下生产队就在大雁山脉的山脚下,队里人多地少,为了多生产粮食,队里是物尽其用,每年种两季稻谷,一季冬小麦,社员们才勉强糊口。
苏家房子是两层的木结构老楼,老苏家三个儿子都住在这栋楼里。
奶奶早已去世多年,现在是爷爷自己一间房,跟着三叔过。
剩下六间卧室,一家两间。每家基本都是楼下一间,楼上一间。
只有老大家因为两个儿子已成年并结婚,往西边又扩了三间瓦房。
东西两侧各有一个厨房,大伯一家用着西边的小厨房,苏月禾家和三叔家共用东边的大厨房。
毕竟老爷子还在,三家人面上还算和气。
爷爷是村中老人里最有文化最有威信的一个,早年当过老师,之后一直在家做赤脚医生。
岭下生产队几乎都姓赵,只有苏家是外姓人。
老爷子的父亲也就是苏月禾的曾祖父是个传奇人物,据说是会玄学巫术的风水先生,从外地而来,却在镇上挣了4个门面,在雁南村挣下了百亩良田,就连小雁山以前大部分山头都是苏家的。
曾祖父去世后,爷爷当家,苏家三个儿子除老二外,年轻的时候都不争气,老大和老三赌博输掉了大部分的家产。
解放前夕,苏家已无田地,家里头,更是连把像样的锄头镰刀都没有,穷的叮当响。
都说祸兮福所倚,跟四九年入国军相比,苏家败落算是撞上了大运。
最后评定阶级成分的时候,也因爷爷在村里行医多年,救过不少人,积累了好口碑,苏家最后竟评了个贫农。
苏月禾的父亲苏老二因为有文化,在县里混了个铁饭碗,近几年调到汽车站,工资也加上去了。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苏月禾在二楼房间把药材摊放到竹匾里,塞到床底下,等明天再拿到房顶上去晾晒。
每次晾晒还得避开爷爷,苏老爷子信鬼神,他笃信家神在房顶上,所以不允许大家在上面晒东西。
苏月禾已经攒了九支人参,等再攒多一点,她打算拿去换钱。
屋外传来母亲庄顺兰的声音,苏月禾快速收好东西,下楼去。
母亲房门口的四方桌上,摆了一盆腊肉炒松树菌,一盘清炒蕹菜叶,一盘豆豉辣椒炒蕹菜梗。
看到桌上的菜,庄顺兰不免沉下脸:“哪里弄来的腊肉?”
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三妹,在老妈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四妹和幺妹更是鹌鹑般不敢做声,毕竟这块腊肉,是老妈留着待客的。
苏月禾面上松快地忽悠:“上次大舅拿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