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述扼着脖颈吞咽着自己唇齿间的腥锈,修长的脖颈铁石般冰凉,唯有缓缓流淌的温血在喉中翻涌的律动令他觉察自己还活着。
这件事他谁都没说,他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姚简又一次离开他,情绪比以往来得都汹涌。
不像高中,即使她离开他,她的心是掏空过的,干干净净谁都没有。
她骗过他好些次了,她说她恋爱了,她爱上别人了,她爱别人爱的死去活来了。
但他每次都知道她在骗人。姚简骗人时有个小毛病,她会无意识地怂怂鼻尖,这点和高中时特像,除了她,他还没注意过谁撒谎那么容易被拆穿。
从小到大他眼里除了她就没别人了。
姚述心里清楚,他有时候是很神经质,他认。
就像他现在聚精会神地望着姚简那颗颧骨痣望地过分出神,随即用指关节上方一处凹陷轻而易举地拉开她的车门。
他拉着姚简的手腕,怕稍微一松手她就会销声匿迹般抬了下下巴,用眼神示意她上车:“你想和我好聚好散就得和我说话,逼自己也得说。”
姚简剜了他一眼,鼻腔中泛出丝冷哼。
“我看咱们俩是好聚好散不了了。”
她才弯腰上车,便感到掌心一凉,坐还没坐稳便被人挤到一侧去了,肩膀处也被他的肩胛骨撞地生疼。
这么久以来,姚述头一回不去顾她疼不疼。
往常她磕了碰了,但凡他看到了,准要来夸张地嘘寒问暖,仿佛她是什么保护动物似的。
副驾驶座里的姚简也咬紧牙根不言语,吞下所有抱怨的话,她觉得这样更好,姚述这辈子都别那么一惊一乍的最好。他恨她就更好了,恨地你死我活的才能让她更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