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就有我们了。”
他音调平静地像在无线电台读广播,听不出生气劲儿。但姚简做贼心虚,她反唇道:“你别阴阳怪气的。”
姚述强调:“我只耽误你几分钟。”
“我知道,但我不能和你说话。咱们之间没什么话好说的了,该说的我好久前就和你说完了。”
那时在马来西亚的海滩旁,她接过陆东羿的电话,起身转向海边和他私下聊,隔着听筒她告诉姚述。
“你不是觉得我也爱你么?我现在就实话告诉你,我确实有喜欢的人了,但不是你。陆东羿回来了,他还爱我,我也爱他,我也用不着拿你替他了。”
死寂似的停顿延展片刻。
那时候姚述的声音全然不似现下般平静,他嗓音喑哑,舌尖每每剐蹭上下牙膛发出声响,都粘连着血丝似地,像他在隔着听筒剜自己。
“别骗我。”
“我有什么骗你的必要么?是,我知道你喜欢我,那只能说明你疯的不清,你喜欢谁不好你喜欢我。我告诉你姚述,我是个正常人,你知道正常人怎么活吗?他们跟人正常相处、恋爱、有的还结婚。我承认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有生理需求,我……”
“别说了。”
姚述的喉咙刀割般声响凄厉,韧痛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能一字一句地吐出细碎的词句,打断她仿佛是于心不忍,怕她将来会为自己此刻说的话后悔。
“回家,回家见我。”
“那不是我家。我早没家了。”
姚简顿感无望,胸膛闷涨,她和姚述说不清,说罢电话挂断的干脆利落。
她不知道在电话那边,姚述听着听筒传来的急剧上扬的挂断音,喉管猛地一滞忽而涌出一股鲜血,咽喉处的伤口因情绪波动而直直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