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打湿姚述的鼻尖,他嗅着海水似咸的气息,伸出手来将她的后脑按在自己肩头。姚简单臂揽住他的脖颈,如同他是她身体里拆出的一条肋骨,要重新与她血脉相融。
肉穴酥麻地收缩着,花核挺翘地在她指甲研磨下流出可作润滑的爱液。
在姚简的公寓里,她枕着李继红交给她的,姚述那只按键失了灵的手机。型号古旧宛若文物,她灰溜溜地把它藏在枕下,如同枕着一柄杀人见血的淑女剑,枕头下生硬的触感奇迹般治好了她的失眠。
天光明亮的时候她不敢看,在夜晚阴森的月影里她躺在床上会摸索到枕头下方,开机键年久失修地需要长按才能开屏。有好几次她看到那张他们之间流传下的唯一合照,会莫名其妙地流眼泪。
爱一个最不应该爱的人大抵如此,坦诚就成了一种无耻行径。越靠近越消极,越相爱越绝望。
但她还是爱他。她从没有供认过,哪怕在心底她也抗拒自己的本能,表现出克己奉礼的禁欲。
问世间是否此山最高,或许另有高处比天高,她爱他同样深,姚简认罪伏法,悉听尊便。
她凝注着姚述,他的眸子里蕴着大滴大滴的泪珠,泪如泉涌又哭又笑。
姚述撕裂的唇角还泛着药水淡淡的暖色,药水味渡到姚简眉心。他蜻蜓点水地亲吻着按他指示自慰的姚简,眼睛亮晶晶的,湿淋淋的,他吸吸鼻子问她:“我是要死了么?是不是刚才体检结果特别糟,我得了癌症还是白血病?”
姚简咬他一下,叫他乌鸦嘴别说话。
她觉得自己的台词也很老土,但她又哭又笑的,别人看了准以为她疯了。一个疯子当然会和社会脱节,她会说一些老土的话也是自然而然。
她觉得自己最疯的想法就是爱他,但情不知所起,她没爱过别人,姚简不知该如何言语。
姚述的胳膊揽着她,精光烁烁的眼眸中氤氲密布,他说我知道。这些年来她把若即若离表演的天衣无缝,但他就是知道,姚简没有她表现得那么决绝,他在她耳边呢喃:“不要我一睁开眼睛,你又走了好不好?”
她无声地向他胸膛里挤了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