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开了门,房间内早有预谋的暖光立即迎了出来。
祁煜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着那条门缝。
你把他拉进去,回手关好门。
彩灯、气球、各式各样的装饰,早已被布置妥当,温馨而精致。
祁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了过来,看着房间内的布置,似乎愣了一会,随即一脸揶揄地看向你:“小姐,你是第一次犯罪吗?动作看上去不是很熟练。”
…你还没说可以转过来!
你手指一滑,吩咐道:“转回去。”
祁煜露出了一个迷惑又委屈的表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边向你投来谴责的眼神,一边乖乖转了回去。
可惜,今天的所有计划都被他看穿了…你也叹了一口气,郁卒地打开冰箱,捧出准备好的蛋糕和蜡烛——
“woa——”祁煜始终用余光观察着你的动作,见状十分捧场地露出一个惊叹的表情。
你好笑地敲了一下他的额头:“少来。”
他捂着脑袋:“那我可没有,我这是真心实意的!”
祁煜在人类社会里飘了这么多年,只要他想,会有很多人愿意用最大的排场最好的服务为他庆祝生日。只是…他可能不怎么喜欢。
所以他过去的无数个生日里,开心的时候有多少?
你帮他插好蜡烛,阻止他点火的动作:“这个要我来。”
他眨了眨眼睛,点头哦了一声,乖乖后撤了一点。
你弹开打火机,火苗窜出,融掉了蜡烛顶端的一层蜡。
蜡烛点燃了。
祁煜的眼睛很亮。
你看着他,愣了片刻又回过神来,一手盖熄打火机,一手伸长了去关灯。
整间屋子都暗了下来,只有窗外的月光落进来,暖黄色的火焰被衬得越发明亮,在祁煜的眼中一跳一跳地,明明灭灭。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你提起一只礼炮拉开,细碎的彩带漫天飞舞,落在他的头顶、肩膀,停在他的手心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你为他唱着歌,伸手轻轻拿走他手中的碎彩纸,然后把蛋糕推到了他面前。
祁煜,生日快乐。
他眨眨眼,下意识地理了一下头发,说:“谢谢。”
什么啊,脸这么红,说的话倒是很郑重。
光影投落在他的脸上,你催促他许愿,自己却悄悄看着他发呆。
他真的很好看。
像现在这样,开心地笑着,又有些郑重地闭着眼睛许愿。
你在心里想,简直是美神下凡。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翘起嘴角笑了笑。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
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是一瞬间,他眼皮颤动了一下,你连忙阻止他:“等一下!”
“怎么了?”
虽然不解,但他仍然闭着眼,似乎此刻十分放松…
机会!
你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蛋糕边缘的奶油一沾,就往他脸上按去——
你亲眼见证了这条聪明鱼的右眼偷偷睁开了一条缝,恰好撞见你的动作。
“做什么?”
即使是出其不意的偷袭,人鱼的反应也非常快,连忙架住了你的手,控诉道:“有些人虽然忙着给别人过生日,自己还停留在五岁吧?!”
你伸出另一只手去摁他,他连忙挡住——
“……说大了,三岁!”
你欺身上去:“不许动,让我玩会儿——!”
“你…!”他抵死不从,开始反抗。
掌心相扣。
你们以这种奇怪的姿势僵持在了一起。
“呼……”
祁煜的耳朵红得要滴血,你用力往下压,他死死撑住你,你们互相都奈何不了对方,像两个根本不满三岁的熊孩子一样较劲起来。
“放弃…吧!”你狰狞地劝说他,“今天我…势必要得手…!”
他也毫不示弱地反驳:“不…可能……你死心吧!”
你的好胜心被彻底激发,抬腿跪到了他双腿之间的沙发上。
祁煜似乎被你们骤然拉近的距离吓了一跳,眼睛瞪得能占他那张脸的二分之一,差点被你挣脱桎梏,连忙手指岔进你的之间——
这下,是真的十指相扣了。
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们好暧昧的姿势,于是去看他——
果然,祁煜红得像条锅里的红烧鱼。
他好漂亮。
你想。
你的手开始悄悄地放松力气,你们之间的平衡被打破,在你的控制下,祁煜在这次较量中逐渐占了上风。
但聪明鱼终究还是聪明鱼,你的意图完全不加掩饰,很快就被他察觉了——
你们突然从掐架的熊孩子变成了两个正在享受博弈的猎手,谁都不愿意让出主权,却又假装给出了主权。
玩笑般的角力中,你盯着他的眼睛——祁煜总是藏起来的攻击性……被你找到了。
好喜欢。
你终于又找到那条隐藏在雾气里的,真正的塞壬了。
你此时就像被海妖迷去了心神、又唤醒了野心的水手,你想放下的不是船锚,而是渔网。
捉住他,亲吻他。
似乎是感受到你赤裸裸的目光,祁煜在发力之余略微思索了一下,手上突然卸了劲,整个人被你扑倒在沙发上。他的后脑在扶手上碰了一下,尽管知道沙发非常软,但你还是下意识地想松手查看他有没有撞疼,他捏了捏你的手,在你身下顶着一副饱受欺凌的神情,扭头作投降状:“好了好了,我不挣扎了。”
这个反应,这点碰撞对他来说不痛不痒。
你稍微放下了心,就听他继续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做吧。”
这可是你说的。
他的脸真的——超级红。
你一直很喜欢祁煜这样的反应,既纯情得像个初尝情爱的少年,又大胆坦然得像个相处已久的猎手。他似乎也很习惯于用这样的小心机来勾你的注意力,他太懂你的喜好了……就像现在。
你把沾满奶油的手指点在了他脸上,然后撑起身体,笑着看他。
祁煜的视线缓缓转回来,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你。
他没想到你真的就只是……抹他一道奶油?
好可爱。
你笑了起来,调侃他:“想什么呢,小鱼?”
祁煜反应了过来,双眼重新盈满了笑意,在你身上扫视了一番,意味非常明显:他想看你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每次逗他都不能逗到底,这条鱼太聪明了。
你倒也不为此感到遗憾,聪明的祁煜、会害羞的祁煜、直白的祁煜、攻击性十足的祁煜,你统统都很喜欢。
你迎着他有些炙热的目光,吻掉了他脸上的奶油。
“我的手指上,还没抹完。”你向他展示你仍有剩余奶油的手指。
祁煜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看着你,你瞬间读懂了他的情绪。
他在期待你的所作所为。
今天寿星的愿望是要满足的。
你的手指按在了他的唇上,奶油被抹在了那两片淡粉色的唇瓣之间。
祁煜的嘴角勾起,他的双手在头顶摊开,以示无害——这样逆来顺受的姿态仿佛一种无声的邀请。
你忍无可忍地吻了下去。
奶油浓郁的甜香在你们的唇舌之间弥漫,你撬开他的唇齿——不,根本不需要撬开,他对你的入侵展示了堪称热情的欢迎,你得以一路畅通无阻,尽情掠夺他的呼吸…直到你自己开始喘不过气。
你恍然发觉,你们之间的主导方不知不觉已经换了人。
你难耐地发出一声闷哼,试图后退为自己留出一条生路,祁煜却一手压住你的后脑,彻底反客为主,待宰的鱼肉反成了入侵的虎鲸。
你一口咬住他的下唇,警告般地磨了磨,他终于放开你,低下头贴着你的脖子乱蹭。
“……”
你伸手捏住他的下颌骨,把他的脸架起来,看着他。
他黏糊糊地蹭你的手:“为什么不继续了…?”
你笑着给他答疑解惑:“因为你要造反了。”
他睁着一双湿润的眼睛看你,那里面有烈火在燃烧。
但你松开他,坐了起来。
被遗忘在蛋糕上的蜡烛已经燃烧过半了。
“吹蜡烛吧,祁煜。”你说,“愿望会成真的。”
祁煜看了看蜡烛,又看了看你。
在他吹熄蜡烛时,你不知是抽了什么风,也许是想活跃气氛,也许是真的很好奇,你问他许了什么愿。
火光消失,你的视线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中。
黑暗里,他拉长了嗓音,故作思考状:“许了什么愿啊——”
只要你问,他都会告诉你。
“我希望……”
你清醒过来,及时捂住了他的嘴:“还是不要说了。愿望说出来会不灵的。”
你慢慢适应了现在的光线,借着月光去描摹他的轮廓,却看到了他含着笑意的眼睛。
“那就听你的。”祁煜站了起来,“啪”地一下打开了壁灯。
暖黄色的灯光替代了烛光,继续照亮了这个房间。
下一步…该为寿星切蛋糕了。
你走过去拿走祁煜手上的刀,告诉他:“这个也要交给我。”
他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点头。
“在你生日的这天,你应该是快乐、放松、幸福的,你不需要做什么事,不需要考虑下一步怎么走,一切都可以交给爱你的人来做。”
你把属于今夜主角的装饰物从蛋糕顶部挑下来,仔细摆在碟子的角落,然后让祁煜握住这把刀,你再握住他的手。
“因为我们在纪念你的诞生,庆祝你的到来……”
你们一起用力,切下了第一刀。
“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里。”你带着他的手切下第二刀。
“感谢你向我奔赴而来。”
第一块蛋糕落入了他的碟子里。
祁煜的耳朵还是很红,他好像听到了你真正的心声,在你说话、动作的时候,他只紧紧盯着你。
你故作疑惑地看向他:“怎么愣着不动?”
于是他偏过头,吻了下来。
你在接吻的间隙里断断续续地嘲笑他:“祁先生,不要总是这么冲动……”
“三思而后行,我知道。”他说。
“我已经思过三万遍了。”
你的心底柔软得一塌糊涂,热情地回应他的索取,他撑住你发软的腰眼,把你放在了沙发上。
你们短暂地分开,他问你:“可以吗?”
“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你说。
我会满足你的所有愿望。
他听懂了,再度贴了过来。
“我曾经自己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是你站在了我的终点上,或者说,是你的存在支撑我走了过来。”
他一寸寸吻过你的眼睛、耳尖、下颌,从脖颈游走下去,姿态虔诚。
“你不需要感谢我的到来,反而是我,”他说,“我庆幸你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
你好笑地抚摸他的头发:“你怎么会一个人呢?”话音未落,他的手指顺着腰线探入了你的裙子里到处兴风作浪,你顿时被这阵突如其来的攻势击打得浑身颤抖,却还顾忌着房间的隔音,只能小声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他抬眼看你,带着哑的嗓音模模糊糊地传入你的耳中:“我才没有一个人。”
他说:“我知道我不会一个人的。”
你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搂住他的脖颈,一手抚上他心口的小痣,那里似乎正微微发着烫。
他告诉过你这是你们的契约。
你回应他:“我答应过你了……嘶…”他攻势不减,你险些被他玩得失去理智,只好中断话音,手指无意识地陷入他的绷紧的肌肉中,努力替你分担堆积的快感。
下身被堆叠的布料遮挡着,似乎丝毫看不出里面的动作,但你和他都知道那里面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他每动一下,你就要颤抖一下,外部强烈的刺激和内部逐渐明显的空虚感让你几乎承受不住……他再不停手,你就要哭出来了。
祁煜有时候会藏不住他的恶趣味,比如现在——他借着对你身体的熟悉不断地挑逗着你,却还要求你把剩下的话说完。
你小声喘息着警告他:“这里的隔音…可不怎么样……嗯……你给我收敛一点……”
他一脸无辜地说:“我还没做什么呢,而且……没有人会听到的。”
就算是这样也……他突然加重了手上的揉弄,你惊喘一声,腰肢发起抖来。
你被他用手指玩到高潮了。
“快说,我想听。”祁煜用他毛茸茸的脑袋蹭你的颈窝,藏在你下腹的手指威胁般缓慢揉了揉。
这个混蛋……你咬牙切齿地给他重复记忆里的那句话:“我永远不会让祁煜一个人……唔!…?”
他居然偷袭!
你高潮的余韵尚未完全结束,此刻身体敏感得一碰就软,他却完全不顾你的死活想要强行展开新一轮攻击。
指望他不如自救。你用仅剩的力气把他扳倒,跪坐在他的腰腹处,掐住他的脖子威胁他:“你今晚是想翻天了……”
可是他看起来完全是一副爽到了的样子,双手握着你的另一只手抚摸自己的胸膛,再一路下到腰腹深处……
你手底下的皮肤分明是微凉的,你却觉得触感滚烫,手指下意识地缩了一下,却像是打开了祁煜的开关。
他不由分说地把你的手按在自己身上,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你。
“不要躲,不要停……”他嘴上说着祈求的话,动作却强硬无比,“主人,你应该继续这么对我。”
事到如今,他完全不装了。那个晦暗的眼神盯得你腿发软,胜负欲却让你一步都不想退让。
“想让我继续?”你手腕一翻,反握住他的手,引着他移到他的裤腰处,“解开它。”
他在你的手里乖顺地解开了搭扣,你稍微提起腰,让他脱掉妨碍你们的衣物。
你再次按住了他想要动作的手。
“怎么不脱我的衣服?”
祁煜明显更加兴奋了。
衣带被抽松,布料缓缓滑落到地上,只剩下紧贴着的两具躯体,你们在月光和灯光之间耳鬓厮磨,像是加入了一场没有裁判的比赛,两个选手互相攀比着,企图在对方的身上留下更多属于自己的标记。
他毫无阻碍地进入了你的身体。
即使准备工作非常到位,你还是被涨得受不了,眼泪夺眶而出。
“难受?”他一点点吻去你流下的泪水。
“你自己什么尺寸……不知道吗?”你咬着牙努力适应着他,“动一下……祁煜,动……呜!”
他缓缓抽送了起来,安慰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你低头咬住他的肩膀,努力忍住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被他拉回来接吻。
他说:“不会有人听到的。叫出来,我想听你的声音。”
你根本没有听清,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力度也越来越重,你软得没有力气去咬他,只能叼着他的肩膀呜咽。
祁煜感觉到了你的状态,他不再多费口舌,双手掐住你的腰往下压,人鱼的腰腹力量太强了,你分不清那是痛感还是快感,你甚至觉得自己已经被死死钉在了他的性器上,那根可怕的巨物一下下撞你的宫口,碾过你的敏感点,几乎要把你凿穿。
太深了。你全然忘了自己要控制音量,带着哭腔喊他的名字,你说轻一点,慢一点,祁煜句句有回应,却句句都不听。
在你高潮的那一刻,你小腹的肌肉抽搐了起来,他毫不留情地用力一顶,趁机闯进了你的子宫。
你眼前白光散去,腿根被他磨得酸软,根本无力支撑自己,高潮让你连手指都在发抖,只能靠着他的胸膛休息。
祁煜给足了你休息的时间。
他把你抱了起来,轻轻放到床上和你接吻。你勉强恢复神智,你知道他还在忍,于是主动分开双腿勾住他的腰,用穴口轻轻蹭他的性器。
你说:“可以继续,祁煜。来操我……”
他重新操了进来。
他顾及你的感受,一开始插得并不重,你撑起自己去吻他的额角,那里因为隐忍已经沁出了汗水,你促狭地鼓励他:“我们小鱼是没力气了吗?”
祁煜看了你一眼,勾起一个坏笑:“我们主人恢复过来了吗?”
“说得好像我不行似的。”你太喜欢他这样的笑了,忍不住去吻他的唇角,“尽管放马过来。”
他回应着你的吻,问你:“任我处置了吗?”
“任你处置。”你知道自己最后八成还是被他玩到崩溃,但你不想现在就暴露出来,“我才不会输。”
祁煜缓缓抽出性器,眼底的野性一展无余。
“我们拭目以待。”
说着,他狠狠撞了进来。
这一次,他完全没有留任何余地。超出预料的、堪称疯狂的冲撞让你猝不及防之下尖叫出声,你完全难以承受这样巨浪一般的快感,一时头脑空白到连如何控制自己的口舌都忘了,舌尖被你半吐在外,高潮后缓下来的身体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攀升回云端,但你这次没有高潮——
或者说,你的高潮被祁煜无限地拉长了。
泪眼迷蒙中,他低下来跟你咬耳朵:“认输吗?”
哈,才不。
你颤抖着身体,努力迎合他的抽插,引诱他跟你接吻,试图让他早点射出来,但你低估了人鱼的耐力。
你像是陷入了一场巨大的海上风暴,不停地被海浪抛起又落下,快感不断累积,却仿佛没有顶点,你感觉自己已经要高潮了,祁煜却能立刻把你送上下一个更高的高峰……
太超过了。
你终于有些崩溃地求他慢一点,他笑着咬你的脖颈,果真依言放慢了一些速度,转而一下一下重重地凿进你的子宫里,却令你更加难耐地哭叫起来……你似乎感觉自己的小腹都被他顶出了形状,他低喘着哄你:“没有顶出来,只是有点鼓而已。”
你将信将疑地去摸,摸到的却是形状明显的凸起,你甚至还能感受到它在你体内抽动的幅度,你抬眼去看他,他笑着咬你的耳朵:“摸到了吗?”
混蛋。
你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好用口型骂他,祁煜全盘笑纳,一边在你耳边不加掩饰地发出喘息,说他有多喜欢你,说你有多厉害,一边又毫不留情地冲撞着你的小穴,让你连回应都是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随后他就会假装听不清,磨着你的小穴态度诚恳地“请求”你为他重复一遍又一遍……
你几乎快被他逼疯,为了自救,也为了赢下这场搏斗,你抓着他后脑的头发,强迫他抬头与你接吻,夹紧他的攻势,引诱他射在你的肚子里,告诉他你永远爱他。
祁煜被这样一句简短的、险些难以听清的话击败了。
他把脑袋埋进你的颈窝里,像一头终于找到归宿的野兽一般叼住你的喉咙射精,他甚至仍然在持续小幅度地抽插着。
你只感觉自己的要害被你心甘情愿地交了出去,喉管被他挟持着,窒息感与快感如影随形……你双腿死死勾住他的腰,在这样几乎致命的刺激之下,和他同时高潮了。
一片空白的大脑缓缓恢复,借着灯光,你才发现祁煜的肩膀和脊背已经被你挠出了一道道红痕,而床铺已经被你们弄得一塌糊涂,凌乱不堪。
你没去管还在发抖的腿根,强行坐起一点身子,伸手轻轻抚过那几条痕迹,血色从皮肤下透出来,看起来就很疼。
祁煜伏在你的身上,轻轻蹭了蹭你插在他发间的手心。
“不疼,我很喜欢。”
他满足地看着你,一下一下地啄吻你的心口。
他说不疼就不疼吧。
你怜惜地吻一下他的额头,随后收起了表情。
“给我拔出来。”你冷冷地命令他。
“啊。”祁煜装出一副如梦初醒的神情,退出你的身体,凑上来道歉:“我错啦,不该过分的。”
你眯起眼审视他。
他讨好般亲亲你的唇角:“快原谅我。”
这家伙明明……
你呼出一口气。
算了,人类不跟鱼计较。
你指挥祁煜把你们转移到落地窗前毛茸茸的地毯上,肩并着肩看窗外的星月树影。
你们的蛋糕摆在桌上,还没吃。
“饿了。”你突然对他说。
“哦。”
你披着毛毯,看祁煜将蛋糕切好盛进小碟里,走过来坐到你的身边。
“累吗?”
“有点。”你说接过属于你的那份蛋糕,和他一点点吃了起来。
你们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他问:“除了一句生日快乐,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我说了么?”
可我还有最最重要的礼物没有给你呢。
你想了想,扭过身子正对着他。
“我希望…你永远开心,永远快乐,”
祁煜说:“嗯,朴实但实用。”
“你要永远幸福,”
他回应:“知道了。”
“还要健康平安,长命百岁,”
他还是认真回答:“我会努力的。”
他的头突然靠了过来。
招呼也不打一声。你腹诽,配合地凑近他。
祁煜以一种郑重又坚定的、仿佛诉说什么秘密一般的语气告诉你:“我很快乐,你在的时候,我就会快乐。”
我关掉淋浴,擦干身体披上浴袍走出淋浴区,停在盥洗台前。
“叩叩”
浴室门被敲响,随后门把手下压,门缝处,祁煜探出半个脑袋。
“洗完了?头发怎么没擦干。”
这家伙八成一直蹲在外面等我的动静。
“一会就擦。”我随口应道,在盥洗台上一排瓶瓶罐罐中找自己的护肤品。
他叹了口气:“你本来就淋了雨,还不好好擦头发,我看你是想感冒,好让我照顾你。”
“才没有。”我说,“我要先护肤嘛。”
话是这么说,但显然以他的经验,他会觉得我最后绝对会忘了擦头发就去睡觉。
果然他没有信,走上前来:“过来,我给你擦。”
好嘛。
我配合地靠过去,他双手揽住我的腰臀,稍一用力,就把我放上台面坐着。我的盥洗台装得不高,即使我坐了上去,也还没有他站在地上高。
我微微低头,让他拿着毛巾给我擦头发。
长发干得很慢,哎呀,难为他了。我心里想着,就听他又叹了一口气。
“要不是我正好在咖啡厅,看到窗外冒雨狂奔的你,你是不是想就这样跑回家?”
完,这人问罪来了。
我开始头脑风暴,尽力为自己找补:“没有,我本来也有自己的计划的。”
他突然低下头来直视我。
好吧,他真的很不满。我的废话他是一点没信。
我强压心虚,举起双手表示自己认错。
他这才不再追究:“还好我顺手捞了你一把……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了。”
“放心,不会有下次了。”我笑着保证。
他继续手上的动作,我盯着视线里他的胸膛,大脑开始放飞。
一时无话。
擦着擦着他忽然又凑近了一点,抽了抽鼻子。
“你换洗发水了?”
我有点惊讶:“怎么闻出来的。”
“这个香气……”他又闻了闻,笃定道:“像是春天的午后,草地上开满了雏菊。”
……新换的这个,的确是小雏菊香型。
于是我竖起拇指,对他表示我的肯定。
他笑了一下,整个人像只大型犬一样贴得更近了,几乎整个人覆在我身上,丝毫不客气地要求:“再让我闻一下。”
离得太近了,我的视线完全被他填满,鼻腔里闻到的全是他的气息。他的呼吸轻轻打在我耳尖处,有些发痒。
“……喂。”我有点难顶,警告他:“太近了啊。”
“嗯?”他失笑,又用自己的鼻尖蹭蹭我的耳朵,“……我的呼吸喷到你耳边,有点痒?”
这不是完全心知肚明吗?
我还想着是他无心之举,原来都是早有预谋。
他笑着,明知故问:“我离你很近吗?”
我说:“是啊,很近。”
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稍稍远离了一些:“那……我后退一点……现在呢?”
说是后退了,实际上仍然很近。
我被他的双臂圈在他面前狭小的空间里,睁眼闭眼都是周身流动的暧昧的氛围。
祁煜突然对着我的耳尖轻轻吹了一口气。
这股温热的气流来得猝不及防,一阵酸麻从耳尖一路传到尾椎骨。我眯起眼睛,抬手捏住他的后颈:“做什么?”
他被迫顺着我的力道后仰了一些,脸上再次露出了揣着坏心思时才会有的微笑:“还不行?”
果然,他离开了我的左耳,转而贴上右边,在我耳旁笑着呢喃:“……这边总可以了吧?”
这下,酸麻的部位变成右耳了。
我下意识躲了一下,身上被他触碰的地方泛起一片鸡皮疙瘩,他了然地抚摸着那片皮肤,佯装无辜地控诉我:“这边也不行?明明是你太敏感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我耳边垂落的碎发绕到耳后,说话时的吐息不断喷洒在我的耳尖上,过近的距离下,我只需稍微一侧头,唇就能碰到他的脖颈。
我说:“这也怪我吗?”
“这个距离,我觉得刚刚好。”祁煜解释得理直气壮。
“刚刚好……应该是现在这样。”
我抵着他的胸膛轻轻一推,身体微微后仰,与他拉开了距离。
“哎——”祁煜连忙拦住我:“还没擦完,躲什么呀?”
这口气,好像他真的只是正正经经地在擦头发似的。
“给我老实一点。”我靠了回去,警告地捏了捏他的手心,“我不躲。”
祁煜这下果真消停了,安安静静揉擦起了手中的发丝。
只是我们的距离仍然难免过近,我把额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呼吸就在头顶起伏,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我开始觉得这间小小的浴室有些燥热。
“好像可以了。”我觉得已经擦得差不多了,便想尽快结束眼下这样暧昧的氛围。
“可以了?我检查一下。”祁煜捻了捻仍有些湿润的发尾,转而一簇簇撩起贴近头皮的发根,手指顺着头发往下梳理,“哪里都干了,你看,刘海这里……”
那确实还有一点点湿。
他像给小动物梳毛一样慢慢整理着我的发丝,手指拨弄过全头,在耳后停住摸了摸,他垂首再次贴近我的右耳,像发现了什么新秘密一样对我告发:“还有耳边……发梢,都是湿的。”
他说着说着,笑了起来:“要不要帮你吹吹?”
他的手指梳起头发来很舒服,我反应了一会,直觉不太妙,刚想叫停时,耳廓陡然一酸,猝不及防地又是一抖。似曾相识的、酥酥麻麻的电流霎时从耳根一路往下窜过脊背——祁煜根本不等我回应,又对着敏感的耳朵轻轻吹了一口气。
“你……?”我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不是说吹头发吗?”
他翘起嘴角,坏笑起来:“怎么?我可没说是用吹风机。”
你不用吹风机,用你的鱼嘴吹?
这家伙想翻天,今天这个仇,我要当场报了。
我咬牙切齿地勾住他的脖颈贴上去,轻轻柔柔地蹭着他的喉结吐气,果不其然,祁煜同样敏感的脖子泛起了血色,他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指控我蓄意报复:“你这是在报复我,故意往我脖子上吹气?”
“怎么?”我挑衅地看着他笑,“礼尚往来嘛,祁先生不喜欢吗?”
“礼尚往来?那……”
他突然含住了我的耳垂。
“祁……!”
他的舌尖勾过敏感的软肉,舔过耳根,又往下游移,温热的鼻息打在颈侧,激起一阵战栗……我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挑逗,抵住他肩膀的手指不知不觉用了力,抓紧了那上面的肌肉。
祁煜似乎很满意自己引起的反应,又故技重施,在我耳边吹气。
我恼羞成怒,一把掐住他的下巴。
他见好就收:“好好好,不欺负你了,别乱动,我去拿吹风机。”
我依言坐在台面上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