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碰他。
往日的冤孽,都过去了。这一世我们只是师徒而已。
墨燃便这样单手撑着床板,低头俯视着楚晚宁,隐忍着不曾越矩。他束成马尾的长髮顺着肩头垂下,千丝万缕,末梢落在对方枕边。
楚晚宁合衣躺着,长髮散落,初时神情尚有麻木,过了一会儿,他的眼底渐渐映出了墨燃的倒影,楚晚宁微微怔了一下,而后似乎是梦魇未消,仍不知今夕何夕。他缓缓伸手,在半空停了片刻,终是触上了墨燃的眉心。
“是我薄你……”
他说这句话时,一如前世,难得温柔。
墨燃只觉得轰的一声,脑海裏有什么东西,猛然坍塌了。
心潮翻涌,头脑发热,他好不容易唤回的神识土崩瓦解,什么都不及思考,熟稔的欲望已让他俯身压在了楚晚宁身上,狠狠吻住了那双微微启着的双唇,手颤抖着不受控制地去撕扯他的衣服。刹那,往事如沧海覆浪,周遭的一切都彷佛霜雪消融。好像又在那软红千丈的巫山殿,龙凤红烛高照,这个人在他身下挣扎怒駡,喘息受辱。
“唔……”
湿热胶着间,楚晚宁发出的闷哼让墨燃愈发痴狂。什么不喜欢,什么恨,什么不再碰他,统统都碎成了泡影。
墨燃只觉得自己还没有身死,身下这具微微颤抖的躯体,也还是他的。
想要亲他,想要抱他,想狠狠地撕裂贯穿他,让这个高不可攀、清寒若仙的人在他身下哽咽求饶,被他干到高潮。
“楚晚宁……”他沙哑地喃喃。
灭顶的快感冲刷过魂灵,连指尖都是烫热的。
再次含住那微凉柔软的唇瓣,齿间还犹带药汁的苦涩,却让他心如擂鼓,意乱情迷。对这个人,他已太过熟悉。重生之后因为怨恨,一直不愿再去与他亲热。可是在吻着他的时候,只有墨燃自己才知道那是这样一种销魂蚀骨的舒服,好像大漠中行将枯死的旅人尝到甘露,像是冷极的寒夜裹上了在火塘上捂热的衣裘。
原以为重活一世,自当与他断绝。
却不料,终究还是情难自禁,竟被他一句话就撩得会把持不住,就这样擅自亲了他。
如果不是撕了半天,楚晚宁身上那件衣服撕不开,以及忽然从衣襟裏掉出来的某样东西扎到了墨燃,也许他头脑一昏,会不计后果地直接要了自己师尊也未可知。
“当啷!”
扎了墨燃手指,又掉在枕席上的金属滚了两下,停在原处不动了。
墨燃正在兴头上,浑不在意这点小伤,只怒气衝衝地瞪了那东西一眼,继续回过去和楚晚宁身上那难缠的衣服较劲。不亲不抱到还好,一压在他身上,上辈子的感觉就都回来了,仅是回想楚晚宁腰上纤细紧窄的触感,都让他有种无法自拔的激动。
可楚晚宁身上那件绡纱白衣像是施了咒法一样,竟然扯了半天根本扯不开!
墨燃暗骂一声,狠狠捶了下床板,起身准备去拿佩刃划开那缠了三道的腰封。
坐起来的时候,余光又扫到了掉在旁边的那个金属物件。墨燃初时没管,但忽然间烈火纷扰的脑海中闪过一丝清明。
他一愣,猛地回头再去看那东西。
那是一隻流光溢彩的金色兰蝶发扣,是他在桃花源的时候,攒了好几天羽毛买给夏司逆的。
当时他还亲手把发扣扣到了夏司逆的马尾束顶,哄那一脸不高兴的小师弟,说:“小孩子就要用金色啊红色的,你看,多活泼。”
墨燃拿起那枚发扣,只觉得兜头被泼了盆冷水。整个人都惊呆了。
不是……这什么情况?
他送给夏司逆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楚晚宁怀裏?!
难道说……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墨燃脑中逐渐浮现,他缓缓回过头,犹带着湿润情欲的目光落到了楚晚宁身上,师尊已经昏沉过去了,墨燃盯着他的脸庞,看着那被自己吻得有些嫣红的嘴唇,心跳蓦地漏了几拍。
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觉得自己定是疯了……
难道楚晚宁没骗他?
难道、难道……夏司逆——真的是楚晚宁儿子?
这个猜想让墨燃不寒而栗,只觉得自己头皮都要炸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喂鱼:(举手)不能全垒?我抗议。
楚晚宁:抗议无效,做你的梦去吧。
薛蒙:抗议无效,做你的梦去吧。
肉包:抗议无效,做你的梦去吧。
晋江审核员:抗议无效,做你的千秋大梦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