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0日晚,技术员小哥哥们通宵完成了《纺织艺术家》的游戏更新,这样玩家在第二天登录游戏时就可以体验圣诞特别活动和圣诞限定卡面。
由于是内部人员,这次我根本不需要抽卡,直接就用部门发的兑换码白嫖的活动的所有卡面。
芜湖!!
“小竹这就要走了?”
我收拾着桌上零零碎碎的东西,非常不舍地和部门里的兄弟姐妹告别,“我实习期差不多结束了,而且这几天学校里各种各样的活动特别多,不能继续和大家待在一起了,以后有机会再来找你们玩啊。”
走的时候秦槐正在开会,我背着书包迈出公司大门的时候,还在冷风中频频回头,远远地望着他那件拉着百叶窗的会议室,颇有苦情剧主角那味。
罢了罢了,我悄悄地来,正如我悄悄地走。
秦槐,呜呜呜,你就安心赚钱养家吧。
学校里不提倡过圣诞节,加之又是繁忙的考试周,几乎感受不到圣诞的气氛。我这几天都住在学校里,除了每晚和秦槐打个电话外,可以说是彻底失联。
忙忙碌碌地过了一周,终于把几门专业课给考完了,只剩下最后的几门通识课考核。
通识课要求不高,复习压力也不大,面对系里几个学长的要求,我欣然同意帮忙布置跨年晚会的现场。
学校专业多,学生也多,所以历来首都大学的跨年晚会都是各办各的,大家想参加那个系的晚会就去哪个系的晚会。
由于近些天首都天气特别冷,我们提前联系学生会的一个学长,借用了一个面积不大,但配备暖气的大礼堂。
但一直到27号,我们布置场地的道具都买齐了,学生会的人突然通知我们,这个大礼堂被文学院借走了。
据小道消息称,是因为文学院的一位名叫落落的oga身体虚弱,学生会副主席心疼不已,擅用职权将我们预定的礼堂给了文学院。
“我他妈!”
沈一歌黑着脸听完了这些消息,国恨家仇一起涌入心头,撸起袖管就要去文学院杀人。
我急忙拉住他,苦口婆心地劝,“别冲动一歌,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心里都清楚,离晚会就剩最后几天,哪里还会有剩下的礼堂。
是夜,艺术系众人围坐在画室里,因为这里是我们能找到的唯一有暖气的地方,一起商量一个对策。
“老子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我们的班导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气呼呼地说,“咱们现在就去把文学院家偷了吧,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今晚把它给解决了。兄弟们,跟我冲!”
国画专业的学姐一脸无奈地拉着他,“成天就知道信口开河,正经想法一个没有。大家别听他鬼扯啊,有没有什么想法,大家一起谈谈。”
一位带着眼镜的小妹妹小声说,“要不然咱们今年别搞那么大,就自己系的同学一起聚一聚,玩一玩。大家平时都不常在一起,都一个学期过去了还有好多同学我都没说过话呢。”
这一番话可真是说道大家的心坎里去了。大学不像高中,和班里同学每天都能玩在一起。我们每天都有莫名其妙的杂事要处理,有自己的学业与生活。加之当代年轻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社恐,渐渐地你不来我不往,越来越不熟悉。
看着大家激动的反应,学姐笑道,“小莫这话说得有道理。那今年我们就搞个系内联欢,其他专业的人随意,但我们自己人一定要放开了玩。”
“嘁”,班导因为被学姐批评了两句,颇为不爽,“那还是没有地方啊,总不能露天吧。”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
露天?这也未尝不可呢。
我们最终把地点定在了艺术学院教学楼后面的一片大草坪上,平时经常会有学生来这里写生。
春夏时草木茂盛,繁花似锦。秋冬之时就有些萧条,但腊梅花开,幽香阵阵,倒也别具韵味。
选择这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是我们艺术系自己的地盘,要是再有人来抢,我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抡起扫把赶人。
学姐把最后一个灯箱搬好,对我们说,“大家明晚多穿点,都要过来玩啊。”
“好!”
回到宿舍,我搬出了压箱底的一把吉他。
“哟,数嫁妆呢?”
我没理会沈一歌的打趣,稍微拨动了几声琴弦。
这吉他还是秦槐送我的,高中毕业后看了场演唱会,突然觉得台上的吉他手很帅,就报了个吉他速成班。
秦槐听说后,很难得地夸奖了我,说什么“技多不压身”,还专门托人从国外买了把定制吉他给我。
结果我又三分钟热度了。
当初学的吉他还没有全忘光,今天学姐让我们展示些才艺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还有这把吉他没用过。
我还没有弹过给秦槐听呢。
“一歌,你听听看,我弹这个怎么样。”
沈一歌端着椅子坐到我边上,趴在椅背上,安静地听完了我弹得磕磕绊绊的一首曲子。
“不错”,他说,“只是我没听出来你弹的是哪首。”
我:
沈一歌吐槽,“吉他不能光弹啊,你得唱歌。”
元旦有长达三天的假期,秦槐晚上给我发消息说明天过来接我回家跨年。
31号这天大家忙活了很久,到了六点多天色黑下来时,我才发现举办这个露天跨年晚会是有多么正确。
天气还是很冷,但风很温柔,并不刺骨。大家穿得很多,挤在一起搓着手,跺着脚,嘻嘻哈哈地玩闹。
小小的暖黄色的灯围成很大的一个圈,在夜色中显得很亮。电子琴,架子鼓,吉他,凳子,还有音响话筒放在圈子中间,供大家表演。
地上铺了很大的野餐布,放满了零食饮料,扑克牌真心话大冒险,还有几条御寒用的毛毯。
咔嚓一声,四下被照亮,班导扛着一盏高高的白炽灯放在边上,给我们提供光亮。他给我们发了好些个灯牌,五颜六色地发着光,无非是什么“艺术院yyds”,“元旦快乐”“永远年轻”,其中最损的是一个巨大的印着篮球的灯牌,很明显在内涵今年文学院篮球赛得到的倒一成绩。
“兄弟姐妹们,嗨起来啊!”
音响被打开,节奏感十足的音乐就响了起来。我们围着小灯泡坐下,举着手里的灯牌,或者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看着有才华的同学在中间弹琴唱歌。
我们跟着哼唱,用力挥舞,
气氛越来越火热,好多其他院系的同学也被吸引过来加入我们。
一直到八点多,学姐才意犹未尽地宣布结束。
“再唱一首吧!”
“对啊,再唱一首!”
不少人在下面起哄,学姐面露难色,因为天空中开始缓缓飘下了雪花。
“我们唱完最后一首,大家就回去找对象跨年吧。”
“笑死,有对象的现在还在这?”
“哈哈哈哈。”
我的目光和学姐突然撞上,学姐的眼睛瞬间睁大,激动地说,“小踪会弹吉他,那我们请小踪来收个尾吧。”
“好!”不少同学呐喊着起哄
我一愣,让我收尾我哪配啊。
但这个时候我也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就笑着走上去,我坐在凳子上,把吉他放在腿上,然后调整了一下话筒高度。
“既然这样,那给大家唱个难忘今宵吧。”
我轻咳了两声,拨动琴弦,缓缓开口。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不论天涯”
许是因为歌曲节奏比较慢的缘故,现场非常安静,大家挥动着手机,小声地跟唱。
猝不及防地,我看到了秦槐。
他穿上了我给他买的那件黑色羽绒服,和我今天穿的是同款。
或者现在可以说,我们今天穿的是情侣装。
他远远地站在人群中,一言不发地望着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可我就是能够一眼就看见他。
目光所及,也全都是他。
明亮的灯牌,欢呼的同学,流淌着的琴声,飘扬的雪花,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刚刚好。我自私地想,就把它当做是一场我对秦槐迟来的告白吧。
指尖转动,我换了演唱的歌。
“两个人相互辉映,光芒胜过夜晚繁星。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我想你鼓足勇气,凭爱的地图散播讯息。但愿你没忘记,我永远保护你,
从此不必再流浪找寻,。爱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你知道我只会用行动表示。承诺一辈子,守住了坚持,
付出永远不会太迟。”
我低头看着琴弦,害怕弹错。等到我简单地唱完一段时,我发现秦槐已经从人群后面走到了前面。
双手插兜,嘴唇带着笑。
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我摘下吉他,跟大家说了声再见,就飞奔似地扑进秦槐的怀里。
雪有愈下愈大的趋势,耳边是同学们的惊呼声与起哄声,但我什么也顾不上了,我好想他。
这几天因为看不见他,没有特别的感觉。但今天我一见到他,就忍不住想要粘着他,抱着他,甚至融化到他的骨血里。
他开车带我离开学校时,我以为是接我回家,和干妈一起跨年,却没想到他还是带我去了他在公司旁买的房子。
屋里没开灯,客厅里的落地窗盛满了夜色。
“别开灯。”
他拉着我到窗前,抱着我坐下。
“给你看个好看的。”
他话刚说完,盛大的烟花在空中炸开,我们所在的位置刚好能将这场烟花盛宴尽收眼底。
我的眼中倒映着漫天绚烂,“好铺张浪费啊”,我笑着说。
“给你的都不算浪费。”
他吻了吻我的耳垂,“二十岁了,踪逸竹。”
“虚岁!还没到20呢”
他贴近我的耳边:“但我忍不住了。”
他的声音喑哑至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就突然失重,被他一把抱起。
秦槐从小就很聪明,特别实在数据计算上,曾经连续六年拿了全国中学生数学大赛金牌。
这次,他算准了连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发情期。
秦槐从小身体就很热,冬天时依靠在他身边,比抱着一个暖炉都要舒服。
我今天才知道,他的热,从里到外,并且已经到了烫人的地步。
我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逃无可逃,避无可避,身体只能跟着秦槐的动作来回起伏,床单枕头早已错位,有的已经掉到了床下。
我第一次与他的性器这么近距离贴近,他极为有耐心,前戏做的很足,弄得我屁股湿漉漉的才挺腰进入。但他又似乎没那么有耐心,在我撒娇说疼的时候,他只稍微哄了一下,就又把我翻了个身,继续动作了。
室温急剧升高,屋子里满是床垫发出的急促的吱呀声。
他紧紧抱着我的腰背,心口贴着心口,让我感受他心脏有力的跳动。
“你看,它跳得这么快,都是因为你。”
我早已没有力气回应他,只能随之他的动作沉沦在一次又一次的爱欲中。
喊哥哥,喊老公都无济于事。
我想,我是彻底属于他了。
发情期一共三天,秦槐倒是一点也没耽误,嘴上说着为我好,但在我看来就是他这个老男人单身这么多年憋坏了。
元旦假期结束后,他坚决反对我回学校,美名其曰是家里安静,更适合学习。
我也懒得和他争什么,也可能是因为标记过后oga对alpha有着超强的臣服感。
两周以后,学校的各个科目考试结束,宣布寒假开始。
比起暑假,我更喜欢寒假。
寒假天数少嘛,毕竟物以稀为贵。而且寒假里有好多有意思的节日,不像暑假只能在家里吹空调。
我正在家里和孟女士收拾过年要用的东西,我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小竹啊,今年过年和爸爸回老家过吧,奶奶身体不太好,想看看你而且,爸也想你了。”
我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孟女士,我们俩离得近,电话里的声音她应该全能听见,但还是装作不关心的样子,低头收拾东西。
“等一下啊爸,我问问我妈。”
我把我爸的想法重述了一遍给孟女士,孟女士很爽快地答应了。
嗯?这非常出乎我意料啊。
孟女士有一种很强的不安全感,因此在我幼年时,对我会有轻微的占有欲,逢年过节一定会把我带到外婆家,拒绝我和我爸家亲戚的一切见面。
“小竹啊,你把手机给你妈,我和她说两句话。”
我妈拿起手机,脸色平静,“嗯,带他去拜拜年吧,替我给老人家问声好。”
“我过得挺好的,你别瞎操心了。”
“行,也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啊。”
挂断电话后,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怎么了,在你心中你妈就这么不通情达理啊?我想了想,你也长大了,有自己处理问题的判断力和能力了,妈妈尊重你也相信你。你有追求自己希望的感情的权利,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我说什么来着,秦槐最适合你了,听妈的总没错。”
我问道,“那里今年春节怎么过啊?”
她拿了件某品牌秋冬新款发在身上比量着,“出去玩啊,享受生活。”
我笑着对他说,“记得给我找个后爸回来。”
奶奶家住在首都北边的城郊处,房子特别大,而且有山有水,是和高楼林立的首都完全不同的景色。
我爸开车带着我和祝阿姨一起去奶奶家。
我以为我在车上会让他们俩尴尬,没想到他们的聊天就是平常的柴米油盐和鸡零狗碎,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我的人际交往上了。
我爸虽然不在我身边,但我的消息他是360度全方位无死角掌握。
我至今不知道究竟是谁卖了我跑去和我爸告密的。
他和祝阿姨表扬了秦槐的优秀,称道了我俩的般配,最后一再嘱咐我一定要保护自己,确保这个alpha值得托付。
“我看呐,秦槐这孩子是真喜欢小竹。”祝阿姨边说边递给我一瓶牛奶,“小竹要是喜欢的话也别错过了。”
我像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喜欢喜欢等一下!
喜欢!
我没吐?
我没吐!
我爸和祝阿姨的聊天中好几次都提到了“喜欢”这个词,但我之前那种恶心之情已经没有了。
欧耶,我又重归正常喽!
奶奶家是很气派的老房子,我一整天都被爷爷奶奶“心肝宝贝”地叫着,他们从柜子里拿出各式各样的酥饼与高点给我吃。
“小竹啊,路口应该有卖糖葫芦的,你带着弟弟妹妹去买一点。”
吃完晚饭,家人里坐在庭院中唠嗑,大伯笑呵呵地对我说。弟弟妹妹们一听此言,急忙围在我的腿边,把我往屋外推。
“好好好,我们去买。”
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酸中带甜,特别好吃,等我回到家门时,我突然发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