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衡又直身向皇帝敬酒:“陛下谬赞了,小儿顽劣。夜里便啼哭不止,贱荆为此愁得无可奈何呢。”
宫人为项晗斟酒,他举杯一饮而尽,搁下杯子,摩挲着下巴环视了一圈,唯见一个霍崇孤零零的,太显眼。他便开起了霍家兄弟的玩笑:“表兄连孩子都生了,霍家两兄弟却只携一个妻子来。元昭啊,你也不操心操心乃兄之婚姻大事?”
霍崇霍朗心里俱是一紧,霍崇不知如何应对,他亦猜不出陛下的弦外之音。
霍朗温润的笑却已浮到脸上来了,举杯请罪:“兄长孤身一人已久,元昭如何也说不动。”
项晗追着他的话打趣:“那元昭便多与元帅说一说有老婆的好处?”
众臣喝得上了头,笑成一团。
便有借酒壮胆的臣子道:“听说近日霍将军在元帅府过年,小妻子一人照料两兄弟,也不知……忙不忙得过来啊?”
一干臣子便都伸长了脖子去瞧霍家娶进门的美娇娘,脑子里意淫着一女侍二夫的景象,眼神不免透出淫邪的味道了。平日都是大庄朝的肱骨之臣,喝了酒也这般孟浪轻浮,胆子忒大,觊觎起武将头子家的媳妇来,想是皇帝坐镇,不怕被打得满地找牙。
有这样的臣子,皇帝又是什么好东西?
项晗那极富侵略性的目光还不是无半分掩藏,直勾勾盯住了跪坐在霍朗身旁的宋清婉。
几年未见,佳人似是少了些娇憨、多了些风韵,姿态更像一名妇人了。
项晗虽好色,却还未试过人妇的滋味。
此番一见,倒有几分馋了。
宋清婉被群狼环伺,心尖儿发颤,咬紧樱唇,悄悄往丈夫身后躲。
这哪里是天家的除夕宫宴,分明是一群饿狼的分肉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