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惦记他老婆的可不止兄长,还有一个贺怀盈。他若现在放夫人走,谁能保证她不跟外人跑了,打算百年后改入贺家的祠堂去了?
“便因为这事,府中之事,就与夫人不相干了?”
宋清婉被他的笑闹得心内不安宁,扑通扑通乱跳,脸也红起来,直接不说话。
霍朗又问:“那夫人告诉我,夫人与陛下……究竟有没有私情?”
他耿耿于怀的,不过此事而已。
小夫人睡梦中都念着“陛下”,焉知与他欢好之时,是不是想着陛下呢?
他渐渐理解了皇帝对他的恨,少时京中皆传闻霍二与楼家女的风流韵事,其实他与淑媛只有兄妹情谊。陛下钦慕楼淑媛,他便搭了线。三人谈书论道,对弈弹琴,后来淑媛便成了太子妃。那时项晗不负其名,光明伟岸,只是偶尔吃吃霍朗的飞醋。
从何时起,这一点小小的嫌隙竟演变成今日夺妻之恨?陛下看着皇后睡梦中的容颜时,一想到他的妻脑海中念着另外一个男人,是不是也会痛苦万分?
霍朗如今,终于知道了这种痛,可他从未与皇后有私。
也许这点私仇,只不过是皇帝争权夺利之路上,一点小小的点缀而已。
宋清婉的眼神闪烁,她心虚了。
私情……的确是没有的。
可、可是,有肉体之欢。
她想说,都是他逼我的,你信吗?
嘴唇微微动了动,胃里一阵痉挛,痛得厉害,没有说出口。
这神情落在多疑的霍朗眼里,却是不言自明的答案。
平日比松竹还要高傲的性子,竟由着小夫人折他两回枝了。
霍朗攥了攥拳,也不是恨……就是、就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堪。
一时失察,竟红了眼眶。
“……我明白了。”
他怕被夫人发现,松开夫人的纤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