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2)

董氏与她说了,何风盈愣了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反问,“季公子?同阿兄交好的那个?”

“不然还能有哪位?季家人大多深居简出,名声虽显,却少见其人,只有他这一脉因为掌管族中庶务,人情往来难以避开,所以偶尔在场面上有露面,但若不是阿瓮从前在他族中书塾读过两年书,又荐了你兄长进去,咱家与季家也不会有往来了。”

何风盈轻轻眨眼,眉头几不可见的蹙了蹙,道:“那位季公子素来寡言少语,性子冷淡,我偶尔在兄长处见他,也是遥遥施礼避过,不曾想他这番竟对小妹上心?”

“只在你兄长眼皮底下说了三两句话,许是见你妹妹乖巧吧。”董氏知道她想说什么,见此地无外人,才道:“你倒是同你爹爹一样敢想。”

何风盈闻言一愣,董氏继而道:“那日他进家门时,正遇上昭儿同季公子一道出去,见人家气度风华,有些心痒。不过他也只是随口提过,没说下去,哼,怕是也有些后悔将你妹妹撇在九溪,叫那老婆子教养!该学不学,叫圆儿只抄得一手好佛经,做得好女工。唉,季家主支虽无人在朝中为官,但你爹爹说,这不过是季家蛰伏之策,不在朝中,但旁支、姻亲之中不乏能臣,又如同在朝中。所以季家娶亲,一向眼光颇高。季悟非是二房这一辈最出众的,但族中令他这一房人管了庶务,他若娶妻,势必要一位出身相当,且担得起冗杂事务的周全人儿,你妹妹养得怯弱,将将才学算术,看账册,如何担得起?如若似你这般样样拿得起,我也许还敢一探口风呢。”

何风盈身子往后一倚,笑道:“爹如今才后悔了?当初您每每提及要带小妹回来,他总是敷衍,甚至斥责,我亦想不明白。”

“有何想不明白?无非是怕落人话柄,又不耐烦与你祖母做戏纠缠。”董氏叹气,道:“这两日雪后爽朗,本是好天气,偏又得了赵姨娘一封信,说你祖母搅弄霆礼婚事,瞧瞧,信上多少个泪点,连我瞧着都心疼了,多少老人吊着气等儿孙成婚,偏她精神矍铄,不弄出事情来就不肯罢休!”

说着,她抽出茶盏底下的一封信,掷到何风盈手上。

不褪色的枫叶

何风盈将信纸拿在手中,蹙眉看着赵姨娘生疏的字迹,不解道:“赵姨娘乃霆礼生母,连她都对陈家大姑娘赞不绝口,祖母怎么会如此刻薄人家?”

“你且看下去吧。赵姨娘也算乖觉,同老宅中的下人打听了,只说你祖母嫌陈大姑娘曾撺掇过你妹妹,约莫就是喊她一道出去踏青游玩吧。只这么一遭事,且还叫她给拦下了,上下嘴皮子一碰,还未娶进门呢,就想给陈大姑娘安个不安于室的罪名,赵姨娘听出她这话音,险些失态,若非霆礼及时开口打断,她定要把陈夫人得罪干净!”

董氏越说越气,叫人换过一副热茶,喝了两口,才道:“我原只觉得陈姑娘大方爽快,断文识字,还有一身治病救人的本领,配得起霆礼,旁的倒也不觉得什么,婚事依着礼数办妥就好。如今见你祖母这般不喜爱,想来是个有主意的,不受她拿捏摆布的!这般最好!霆礼耳根软,心性不定,假以时日,容易被你祖母拿捏,这姑娘的性子我瞧着就很好!对了,你我同去,再挑些好礼给未来亲家!”

何风盈见董氏斗鸡一般模样,笑道:“阿娘莫急呀,这事儿阿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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