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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危也不留她,就这么笑看着。

只是姜雪宁走到门口,一手扶在门框上,却好像终于回忆起了什么关键的事一般,身形忽然僵硬,真个人跟石化了似的。

谢危故作不觉,若无其事问:“怎么啦?”

姜雪宁这一刹已经想明白,对方根本就是故意激怒,自己万万不该炸毛!隻这三两句话,便使她先前为与谢危保持距离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全都白费!

但要改正已经晚了。

姓谢的阴险狡诈,老狐狸套路太深了!!!

她不由为之咬牙切齿,声音近乎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句道:“我没事,告辞。”

说完她就迈步走了出去。

从刀琴剑书身边走过时还勉强没有异样,然而等转过回廊,到了无人看见处,终于还是抱住自己的脑袋,隻恨小不忍乱大谋中了谢危的圈套,懊恼至极,忍无可忍大叫了一声。

“啊啊啊啊——”

谢危坐在这边窗下,能听见个大概,脑海想想她捶胸顿足懊丧不已的模样,一根手指压在唇上,实在没忍住,终于笑出声来。

刀琴剑书在外头面面相觑。

谢危笑了有一会儿,才慢慢停下,抬眸望着那雪白透亮的窗纸,菱花窗格在上面留有模糊的阴影,也在他眸底留了几道阴翳。

他静默片刻,皱了眉道:“剑书,找几隻猫来。”

别说是剑书了,就是刀琴也瞬间感到悚然!

两人都半晌没动。

谢危却已收回目光,垂眸掩去那一掠而过的戾气,隻把面前的琴推开,淡淡道:“去。”

破罐破摔

九月底十月初,是秋末才入冬的节气。

只是济南毕竟已在淮河北,天气几已经和南方的冬天一样冷。

姜雪宁这两年来大多在南方度过,已经许久没经历过这样干燥 、寒冷的天气,乍又遇到,还有些不很适应。随同谢危一道盘桓在济南府的这段时间,连出门看个热闹的心都没有,全窝在了屋里。

她身体恢復起来很快。

毕竟在山中那段时间虽然过于紧绷,可被谢危背回来的一路上就睡了个好觉,醒来后身子虽然发虚,可大夫调养得好,没两天就跟普通人一样活蹦乱跳。

谢危却着实有一番折腾。

那周大夫说是在雪地里走久了,腿脚有冻伤,短时间内最好不要随便下地乱走。又有见着煎好的药时不时往屋子里端,大夫背着药囊带着针灸,推拿活血。

直到第六日,姜雪宁偶然推开窗,才瞧见他站在了走廊下。

谢危毕竟是皇帝近臣、朝中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