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落残照。
朱红的宫墙映着金黄的琉璃瓦,坤宁宫那道熟悉的大门里,是仿佛也流转着几分物是人非、朝代更迭的斑驳,一下让她想起了前世。
费尽心机入主坤宁……
可最终呢?
入主成了入土,是宫殿也是坟墓。
这一天,她足足站在外头看了一会儿,才一笑离去。
谁曾想,第二天沈芷衣就派了人来。
是郑保。
他师父王新义在两个月前已经因为想要暗中逃离京城被锦衣卫的人暗杀,所以如今皇宫上下大小事宜都由他来打点。
眉清目秀一张脸,还是以往模样。
见着姜雪宁,就微微笑起来,道:“如今坤宁宫已经空置,地方宽敞明亮,比起内务府那点狭窄的地方更适合议事,且仅次于干清宫,勉强也算在皇宫中心,去哪里都方便。长公主殿下说,还请您从仰止斋那小地方搬出来,入主坤宁,也免得成日劳累。”
姜雪宁目瞪口呆。
她知道坤宁宫意味着什么,当时就拒绝了。
只不过……
琼鼻轻轻一皱,姜雪宁想起那帮老学究就生气:“我都识相没答应,他们还叱骂我,我是那种受气的人吗?铺盖一卷第二天我就搬进去了,跟我斗!”
想她前世什么人?
不管谁当皇帝,她都要当皇后。
如今沈芷衣不过送她一座坤宁宫,这帮老头儿就天天叭叭说个不停,两世过去,讨厌的人还是一样讨厌!
谢危终于被她这样生动的神态逗笑了。
唇角弯起时,眉梢都清润起来。
姜雪宁见了,便目眩神迷,突然鬼迷了心窍,竟凑上去亲他。润泽的唇瓣,带着一股清甜的气息,贴上他的唇瓣,描摹那薄薄的带着些许棱角的唇形,犹豫片刻,尖尖的小舌悄悄探出,便朝他口中滑。
心跳骤然快了几分。
她还少有这般主动的时候,还未做得多少,面颊便已染上了桃花似的绯红,越是那一分欲说还休的羞怯,越是如擂鼓一般使人怦然。
谢危双目锁着她,声音沙哑:“你一定要找死吗?”
姜雪宁立刻后悔了。
她只是想这人难得有什么不满都好声好气说了出来,该给他些奖励,可不想在这儿被他留到半夜,于是身形一动就想跑。
可她人本就在谢危腿上,能跑到哪儿去?
早就迟了。
他轻易便将她把住。
连地方都不挪一点。
上手抚触拈拢,引她情难自已,淋漓水溢;沾不到地的雪白脚掌上,罗袜晃晃地挂着,指甲修剪圆润的脚趾都禁受不住似的绷直了。
然后才抵入缓进。
她无处求援,张着嘴如同溺水的鱼似的,深至尽头时,又渐渐有一种感觉升腾上来,使她头皮都跟着发麻,泪水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