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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宁哀哀喊:“饶了我,我要死了。”

谢危笑:“快活死?”

姜雪宁顿时一张脸连着白玉似的耳垂都红了,情转浓时,张牙舞爪想跑。然而脚尖才一挨着地面便觉发软,差点没跌下去,还好她伸手扶了前面书案一把。

这下好,更如放进锅里的鱼。

贴在边上煎得一会儿便老实了,没了力气。

幸而有谢危在后头,扶着她腰。

雪峰摇颤,娇靥带露。

力竭时,她羞愤捶桌:“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谢危捞她起来深吻。

一双含着笑的眼眸里,无比认真:“我总能比你想的还更坏三分。”

分明不是一句好话,可姜雪宁却被这人眼底的认真打了个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抱他一会儿,方问:“为什么连刀都藏进匣中?”

以后不用了吗?

或者,不用防着出什么意外了吗?

谢危喉结上下动了动,沉默良久,凝视她濡湿的眼睫,终究没有回答,只是用自己带了几分热度的唇瓣,在她眼角烙下一枚轻吻。

天下之刀,总为杀人。

许多刀用来杀别人,但不是所有刀都用来杀别人。

他贴她极近,带了一种近乎蛊惑缱绻,低哑如允诺似的向她道:“姜雪宁,我是你的。”

前世番外 雪尽人去

1)惩戒

夜里闪烁的星辰,在东方渐渐明亮的天幕下,变得暗淡。

秋寒霜重。

两道朱红宫墙夹着的幽长狭道口,一干人等屏气凝神,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便是露水凝结在他们发梢眉角,也未动手去擦上哪怕一下。

谢危立得久了,一身寒气。

昏昧的天光投入他深寂的眼底,便如坠入乌沉沉的水潭中一般,不起丝毫波澜。

燕临从坤宁宫内出来时,身上的酒气虽还未散,酒却已经全醒了。

大仇得报,兵权在握。

本该志得意满的少年将军,这时看上去竟有一种近乎懊丧的颓唐,一种近乎无措的茫然,衣襟凌乱。走得近了,还能看见他脸颊上一道细细的血迹已经结痂的抓痕。

昨晚他到底做了什么……

那一双带着哀求与惊痛的眼眸,蒙着泪水,陡然又从脑海里划过。

燕临脚下竟然踉跄了一步。

他脸上不剩下多少血色。

一名反贼的统帅,谋反软禁了前朝皇后之后,在天未亮开的清晨从坤宁宫里,衣衫不整地走出来,究竟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