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但从表面看来,即便是手握天下的帝王,不也没有保护住他口中最宠爱的妃嫔。
倚翠还想说什么,看到沈倾云的样子,最终没有开口,而是下去忙其他的事情了。
沈倾云瞧见了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有些担忧,淡淡开口:“珍珠,平日里多注意些倚翠,瞧着她总是神情恍惚的样子。”
珍珠也有些不解:“小姐,我发现倚翠好几次深夜去逛花园呢,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难道是她的父母又来烦她了?”
沈倾云摇摇头,听寒清的意思,倚翠的家里人经过多番折腾,如今已经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也没有再试图来找过她。
或许,和她口中那个挂念的人有关吧。
如果此人是她的良人,又怎么会一直遮遮掩掩,这么久了,也不见谁来提亲。
她想了想,轻声说道:“女子大了,总会有自己的小心思,没事的,你平日里多劝慰她,一些,让她放宽心就好,万事还有小姐我替你们担着呢。”
珍珠笑嘻嘻地替沈倾云捧来点心:“那是自然,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小姐了。”
“贫嘴~”沈倾云笑着拿起一块糕点塞到珍珠的口中,又翻起手中的书来。
没多久,倚翠去而复返:“小姐,王爷那边来信了,说是想约你明日到白马寺上香。”
沈倾云愣了愣,看来丽婕妤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了,那么她们被耽搁的事情也就应当提上日程。
“去回信吧,就说我明日上午便出发。”沈倾云交代了几句,想到终于会见到无尘大师了,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重活一世,仿佛印证了佛教中的因果轮回之说,使她对于寺庙和僧人都有着敬畏之心。
但她不是圣人,只是个俗人,讲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曾经的这些人和事,她一定会追查清楚的。
想通了,心中也就坦然起来,叫倚翠提前准备好明日穿戴的衣物,复又看起书来。
到了第二日,一早她便坐上马车前往白马寺,而司墨璃仿佛是心有灵犀般的,掐着同样的时间出门,不近不远地跟着护了一路。
到了白马寺,两人先到佛前上了香,又添了些香油钱,这才被告知无尘大师已经等候着她们多时了。
沈倾云踏入房中,便看到一慈眉善目的僧人端坐在那,一身浅黄色的纳衣铅尘不染,手中拿着一串佛珠。房内都是檀香的味道,闻着使人清心静气。
“无尘大师。”沈倾云率先开口,行了一礼。
无尘大师淡淡微笑着招呼他们坐下,随后对着司墨璃说道:“听闻你找贫僧许久了,可是又有什么难解之事?”
听到这个又字,沈倾云心中一动。
司墨璃神情肃然:“倒不是什么难解之事,可的确有件事情,想要问问您,或许会有些冒昧,还请大师见谅。”
“何事?”无尘大师问道。
“听闻大师您还有个兄弟是吗?”司墨璃开门见山,紧紧盯着无尘大师的反应。
无尘大师的神情顿了顿,叹了口气:“是的,只是他很久之前犯了事情,已经被逐出去了,却不知道璃王殿下为何又要找他?”
司墨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大师如今可能找到他?”
无尘大师遗憾地摇摇头:“人海茫茫,缘分已尽。”
随即,他又说道:“至于别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前尘往事,何必再饶,恕我不能多言。”
这便是在告诉他们,如果想问关于此人其他的事情,例如曾经他犯的事,那他是不会说的。
司墨璃微微皱眉,但并未表现出不满。
“谁?”他突然站起来,敏锐地察觉的到了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
沈倾云和司墨璃对视一眼,司墨璃追了出去,沈倾云则与无尘大师拜别。
奇怪的是,他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闭着眼转着佛珠。
沈倾云没有停留,走到外面,却已经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感受到了身后的视线,她回过头去,却瞧见无尘大师已经睁开眼,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双目直直地看着她:“沈施主,贫僧瞧你似乎偏离了命格,今日有缘,可否要算上一卦?”
江临出家了
沈倾云心口一窒,敏锐地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笑着婉拒:“小女还是先行去找王爷吧,不知道他追到何处去了。”
突然,她冷声问道:“刚刚忘记介绍自己,未曾想无尘大师竟然知晓小女姓沈,难道也是算出来的吗?”
但无尘大师不见丝毫慌乱,仍旧是一脸的微笑:“是小僧人提前来告诉贫僧的,沈施主不用好奇,贫僧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此刻,寒霜靠近了沈倾云身边:“小姐,此人感觉怪怪的,我们还是先走吧,王爷往那边去了。”
沈倾云点点头,对着无尘大师行了一礼,没再说话,直接朝着寒霜说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黑影身手虽然好,但是没跑几步就被司墨璃追上了,这才发现竟然是一个僧人。但由于他刻意地躲避着,根本瞧不到正脸。
两人只过了一招,那僧人就被司墨璃直接一手锁在地上,一手将他的脸掰起来。
一旁路过的小僧人瞧见了,惊呼起来:“施主,你在做什么,不能打人啊!”
沈倾云顺着声音小跑过来,看到被司墨璃擒住的那人,顿时愣在当场。
“江临,怎么会是你,你为何在这?”她的声音霎时间冰寒刺骨,完全不明白江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鬼鬼祟祟偷听他们谈话。
司墨璃也瞧见了他的正脸,震惊之余,心中浮现出浓浓的厌烦之色,眼里也带上杀意,恨不得当场解决了他:“倾云,此人还留着吗?”
一旁的小僧人吓坏了,赶忙惊呼:“施主,佛门净地,不可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