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叫声引来了别的和尚,都纷纷过来劝说,不过寺里的人早见过璃王,知晓他杀孽深重,此刻也都不敢上前。
沈倾云努力冷静下来:“墨璃,不可,先问问他,救他的人在哪?”
司墨璃手下的动作更重了:“听到没有,说!”
江临的一边脸狼狈地挤在地上,嘴上却仍旧不老实:“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是江临,我是清空!我已经在白马寺出家了,你们不能杀我!”
清空?
看来这是他出家的法号,沈倾云冷冷一笑, 真以为出家就能和前尘往事断个干净吗?
但凡聪明点,也该好好躲远一些,竟然还敢往他们的跟前凑。
无尘大师不知也何时走了过来:“阿弥陀佛,清空是白马寺新来的僧人,璃王爷,不可开杀戒呀!”
沈倾云眼神淡漠地扫视了他一眼,低垂下眼眸,声音清浅却饱含质疑:“大师,此人是朝廷追讨的逃犯,难道白马寺是准备无视律法,包庇罪犯吗?”
此话一出,围观的僧人们都愣住了。
的确,现在的江临面黄肌瘦,头发也全部剃掉了,和当初那个翩翩如玉的贵公子天差地别。所以尽管江临之前来过一趟白马寺,但是这些僧人却没有将他认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此刻,他们经过这样的闹剧,逐渐有人察觉到他可能真的就是那个曾经的侯府世子江临。
可人是无尘大师带来的,僧人们都望着无尘大师,不知道如何是好。
江临还在做着无谓的抵抗,拼命想要挣脱开司墨璃的束缚,嘴里大喊着:“我不认识你们,我是清空,放开我,什么王爷,难道是王爷就能随便抓人吗!”
“吵死了。”司墨璃眉头紧皱,一个手刀劈下去,寺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他松开晕过去的江临站起身来,对着无尘大师道:“这的确是发配途中逃走的犯人,如今本王要将他带走,只是无尘大师,还请您解释一下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无尘大师转着佛珠:“善哉善哉,贫僧云游在外,偶遇这位施主病痛无银钱,这才一时善心救下了他,没成想此人竟然是这样的身份。王爷你要带走,那便带走吧。”
其他僧人瞧着这个状况,自然也不敢多说,胆小的甚至悄悄后退了几步。
立即有两个侍卫上前,一左一右将江临从地上叉起来。
沈倾云笑着看向了无尘大师:“大师,不是听闻您一直在闭关吗,怎么又变成了云游在外?”
无尘大师面不改色:“那恐怕是底下的小僧人听错了。”
司墨璃走到沈倾云身边,和她交换了眼神。
看来无尘大师是准备包庇他这个所谓的兄弟了。
两人都没有再纠缠下去,而是坦然说道:“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本王也不好再久留,今日暂且告辞,隔日再来拜访大师。”
随即,他们直接带着江临离开了白马寺。
路上,沈倾云回想起今日短暂的接触,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她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墨璃,你觉得为什么江临会被带回白马寺,这样不是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吗?还有无尘大师,他的态度很奇怪,按理说,他不应该包庇此事的。”
沈倾云一想到无尘大师看她的眼神,总觉得心里毛毛的。
并且,不知道是否是她多心,无尘大师对她的态度始终高高在上,但是对司墨璃很是恭敬有礼。
司墨璃想了想,叹了口气:“我总觉得,今日看到的无尘,和以往接触的不太一样。我想,我也应该重新审视他了。”
沈倾云点点头,随即说道:“那江临如何处理?”
司墨璃看向她:“你希望如何处理?我会派人好好审问他,他一个逃犯,若是问不出什么,直接斩杀也没有任何问题。”
“等到问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就派人将他送回发配地去吧。”沈倾云想了想,觉得没必要脏了司墨璃的手。
更何况比起一下子杀了他,让他到苦寒之地去,回忆着原本有可能的锦绣人生,对他来说或许比死去更加折磨。
“好,都听你的。”司墨璃淡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髻:“别的事情你无需担心,我会派人守在白马寺周围,这一次,一定会叫那人跑了。哪怕无尘大师要包庇他,我也会把他找出来,让他为曾经的恶行遭受惩治。”
沈倾云听到他这么说,内心安定了不少,神情也放松了下来:“我还有一点想不通,无尘大师为什么要说谎?”
突然,她想起今日有哪里奇怪,那就是无尘大师的左手一直垂在身侧,看上去总觉得有些僵硬。
她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问道:“墨璃,你觉得今天那个人,真的是无尘大师吗?”
审问江临
“你是怀疑”司墨璃想了想,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确定,但是此事我会让人留意的。”
回到王府后,两人说话间,一边被丢在地上的江临醒了过来。
瞧见自己被五花大绑,江临猛烈地挣扎起来,一边害怕地吼道:“你们要干什么,快点放了我!”
沈倾云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像是在看一条案板上濒死挣扎的鱼。
或许是这样的场景刺激到了江临,他情绪突然崩溃了:“沈倾云,看到我现在这样,你是不是很高兴,很得意?你就应该被关起来,永远不见天日,被虐待至死,那才是你的命,你个贱人!”
司墨璃听不下去了,冷冷吐出两字:“掌嘴。”
一旁身形高大的侍卫像抓鸡崽子一样把江临抓了起来,另一人左右开弓,伴随着他的惨叫,力道之大,脸上被扇出了血痕,脸直接肿成了猪头,嘴角也渗出了血来。
侍卫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江临像个破烂一样被重新摔到地上。
若不是还要审问他一些问题,瞧着自家王爷那杀人的眼神,怕是恨不得将他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