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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装样子了,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你不过是刚嫁过来三天新鲜。”

“我们要是顿顿给将军吃肉羹,他一天七八遍的出恭入敬,谁能伺候来?你吗?”

宴云被她俩一顿抢白,再是好脾气也撑不住。他顺势瞥了一眼穆长沣,见男人脸上一片漠然,像是对仆妇们的敷衍搪塞习以为常,毫不在意。

替嫁前,颜靖臣说过穆长沣的事情,他是一个大将军,一个真正的英雄。

这样好的人,却被这样欺负,宴云眼微红,反正才三个月时间,还收那么多金子,他就当帮颜靖臣大哥了。

“我伺候就我伺候,有什么大不了的!?”宴云大步走到仆妇面前,吓得那仆妇连连后退,他抢走那隻硬邦邦的饼,往地上一掼,大声说:“把肉羹端过来!”

那仆妇先是吓得唇齿发颤,险些听宴云的命令,真去厨房端菜,临出门被另一个仆妇按住。

另一个仆妇颧骨高耸,显然更加刻薄难缠,冷笑说:“厨房每餐做什么自有定数,既然颜小姐吩咐下来,我们少不得让厨房去做。”

“不过颜小姐别忘了,你今早最重要的事情,是带着元帕去给夫人请安!”

负责给穆长沣喂食的仆妇颠颠的衝到床边,果然看见一方揉得稀皱的白帕子搭在一旁。

白绢上干干净净的,一点血痕也没有。

刚才被宴云一顿训斥,她老脸挂不住,隻恨得心如油煎,如今捉到颜家小姐的痛脚,欢喜得心花怒放,抿嘴偷笑起来。

穆长沣看得一清二楚,隻徐徐合上眼,不出一声。

新娘子说要照顾他吃喝拉撒的话,穆长沣是一个字也不信。

他军中遇袭,重伤后回到将军府疗养,初时母亲刘夫人担忧不已,延请无数名医,亲手喂他羹汤,让他体味到了久违的慈母之爱。

要知道,自他将不成器的孪生弟弟穆长钧逐出将军府后,刘夫人和他怄气,母子俩已经有四五年不曾说话了。

可惜好景不长,养伤中的穆长沣处在自家地盘,不免放松警惕,竟不察府中有仇寇隐藏,趁他伤势沉重,合围将他脊骨寸寸打断。

从那一日起,向来整肃端严的将军府彻底乱了。刘夫人不能辖製住下人,耳根子又软,也不知谁给她出了主意,让她尽快把小儿子找回府来主持大局,她立刻听了进去,此后便不大来看穆长沣。

穆长沣性情冷淡,从不在乎这种无用的温情。只是他困囿于床榻间无法动弹,触目所见的只有窗外的一方窄天,意志不免逐渐消沉。

成了废物的自己,只会在这狭小的屋子里渐渐腐烂、死去,他这一生再也无法站起来了,不可能再摸一摸爱骑的鬓毛,不可能再举起长枪宝剑,也不可能有人真心的在乎他、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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