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云高兴坏了,激动的抱着穆长沣说:“等做好了,我就可以带着你四处走走了!我还没逛过西宁城呢!”
穆长沣先是微笑,等颜玥儿短暂离开,他的笑容渐渐凝固,变得阴郁森冷。
新婚妻子想离开将军府,想出去。
趁空,何管家忙凑到穆长沣耳边,先说了几句话,又问:“少夫人的哥哥找人打听咱们府里的情况。没问出来,如今想进府探望少夫人。”
穆长沣微抬双眉:“他竟还没走?”
“是。颜公子想干什么,实在可疑。”
何管家察觉到,大将军很不喜欢妻兄颜靖臣。
但穆长沣还是说:“想必他是担心妹妹。明日,你安排他们兄妹见上一面。”
宴云嫁进将军府的半个月时间里,颜靖臣未能按照原定的计划,得到他的死讯。
无法借机对穆长沣发难,便无法将自家和穆家彻底拆分开,这时候即便回到京城,也只会让父亲失望而已。
是以春闱时间日渐逼近,颜靖臣仍留在西宁城,迟迟没有回去。
手下探子多方探问,想知道穆长沣为何闭门不出,也不去军营巡视,却始终探查不出真相。
反倒是些荒诞不经的消息,接二连三的传了过来。
“咱们大将军新婚燕尔,和少夫人感情极好,两人总在一处出入,不肯有片刻分离。”
“少去几日军营有啥大不了的?大将军勤勉了十多年,还不许他偶尔躲个懒啊?我告诉你啊,颜家小姐人如其名,好颜色,新月一般娇媚可人!大将军刚开荤,多和新娘子亲热亲热怎么了?你看不顺眼啊?”
颜靖臣闭目细细品西宁城的茶,听着探子回报,连探子自己都越说越纳闷,以不可思议的语气说:“看样子,那个假冒大小姐的西贝货,竟把穆长沣伺候得极妥当?”
颜靖臣撩起眼皮,似笑非笑的说:“这种鬼话,你也信?”
探子噤声,怕说多错多,触怒了自家主人。
颜靖臣放下隻喝了一口的茶盅,唇边凝着冷笑,西宁城附近的茶山,只会炒製出这种粗糙茶叶,过于香浓,毫无底蕴,不堪一饮。
自家探子太过愚蠢,若穆长沣若真和“颜玥儿”洞房花烛、如胶似漆,他怎会不知美貌动京城的颜小姐,已换成了个男孩子。
穆长沣为何要撒这个谎?
他究竟有何目的?
既然蠢笨的探子查不出真相,颜靖臣索性递上拜帖,将自己挂念妹妹不忍离去的心情娓娓道来,恳求让他这个大舅哥,能进府见一见妹妹。
若将军府里有古怪,穆长沣怕是不会让他和宴云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