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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英知脚步一顿,低下头,须臾又若无其事的抬起,笑说:“嫂夫人想来是取比翼齐飞的意思,才会送这样特别的一双鸟儿。”

他原以为寒暄两句,接下来穆长沣会和他一起进屋叙话,谁知穆长沣像脚底下钉了钉子,逗鸟逗得不亦乐乎,还主动指头顶有呆毛的鸟给谢英知看,“这隻比较像内子。”

谢英知干笑两声。

他担心穆长沣伤得不轻,甚至无法见人,不然不会屡次拒绝他入府探视的要求。

今日看来,穆长沣还能拄着拐杖行走,伤势再重,应该也是皮外伤,不影响他养伤期间娶妻洞房,享受鱼水之欢。

想到这,谢英知语气难免添了幽怨嗔怪。

“大将军足有半年不去军营转转,全靠我和副将们支撑着,我们每日巡营下来,总牵挂着大将军的安危,谁能想到,你竟在府里好好享受着!”

穆长沣如浓墨画就的长眉微微一拧,随即笑了,说:“内子从京城嫁到本地,多有不习惯的地方,我多关心一些也是应该。军营的事情,暂时交给你们我很放心。”

谢英知一时无言,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水光黯淡。

“说的也是,只是娶妻成亲乃人生大事,穆兄也不提前通知,让我来讨一杯水酒喝喝。”

他语气里的幽怨已无法掩饰,穆长沣却恍若未闻,笑着说:“这份热闹等我过阵子回军营,兄弟们热闹三天三夜,不醉不归。”

谢英知被堵得没话说,看着穆长沣英俊得令人心动的脸,隻想和他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从此隻当没认识这个人,心里也好受些。

但他不能这么做,谢英知今日来将军府另有目的。

他见穆长沣迟迟不肯移动双足,隻好硬着头皮在四面透风的廊下和他继续说话。

“军中偷袭你的几人虽已被军法杖毙,但我并不相信他们的说辞。”谢英知提的是穆长沣第一次受伤情况。

那几个军汉武功了得,穆长沣与他们交手时立刻察觉情况不对,他们像是带艺投入的穆家军,而他自己身处险境却提不起精神,隻昏昏欲睡,似是被下了药。

偷袭穆长沣的军汉们被擒获后,隻嚷嚷说穆家军治军过严,他们捱不住,合围攻击穆长沣泄愤。

穆长沣当时受伤颇重,数度昏厥,被送回将军府养伤,他下令先把几个军汉们扣押着,等他伤势好些再亲自提审。

只可惜,不久他在将军府里二次遇袭,之后再听说几个军汉熬不住酷刑、死在了牢房里的消息,穆长沣也无暇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