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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迷惑的把脑袋冒出来一点点,侧眼看向穆长沣,顿时瞳孔地震。

因为穆长沣的手里托着一盒打开的胭脂膏子。

脂红色的膏子上镂刻着一朵雍容美丽的牡丹花,原本停在花蕊处的风尾蝴蝶纹,因上一次用了点,被抹去纤长的触须。

正是柳如眉送给他的那盒胭脂膏子,送他时,柳如眉悄声说:“里头有一点助兴的药。”

宴云还记得,那天隻用了一点点,自己就像昏了头的蚍蜉,疯狂的要去撼动大树。

当时穆长沣黑眉紧锁,显得极恼火,怒斥这等腌臜下流的东西竟能到妻子手里。宴云还以为,那天后他再也没见过这盒子胭脂,是被穆长沣扔了呢。

“你没扔了?”宴云瞠目结舌。

穆长沣垂眸看着手中物,说:“自然没有。从西宁往京城的路上,每当想起你,我便取出这盒胭脂把玩。我总问自己,是否我过于木讷不识情趣,你才逃得无影无踪?”

宴云……

这所谓隻加了一点点药的胭脂膏子,上回造成了多大的影响,宴云还心有余悸。

他把脸一撇,斩钉截铁的说:“我是不会用的!”

穆长沣微微一笑,蜜色的修长指腹蘸取一点胭脂红,宴云虽被束缚住双手,还是背蹭着床板往里头躲。

“不用,就是不用!”

他万万没想到,四目相对,穆长沣徐徐转动手指,很是随意的将那胭脂抹到了他自己的薄唇上。

穆长沣没照镜子,过去也从没用过胭脂水粉,这一抹随意潇洒,隻擦了一半在他薄唇上,让那稍显薄情冷性的唇潋滟鲜红,剩下一半擦在他瘦削英俊的脸庞上。

穆长沣是纯然男性的硬朗容貌,宴云万万没想到,胭脂在他的脸上,香艳英俊,竟是相得益彰。

宴云已经熏然欲醉,没察觉到自己的腰被穆长沣紧紧把住。

他寸寸逼近,那异样的甜香也一点点渡送入他自己的唇齿中。

这一晚上宴云就没好好合上眼。

他自己就像一条前后无定的小舟,两条腿和舟上桨一样无措,只能挂在舱两边抖个不停。

直到天光既晓,穆长沣怜惜他刚康復便干了一夜体力活,帮他擦身后搂着他相拥睡去,宴云才能闭上眼睡觉。

只是闭上眼的一刻,他瞧见为了护住自己性命同样拚尽全力的灵识绿树,抖动着枝条从自己身上拿走些什么,又鬼鬼祟祟从穆长沣身上拿了些什么,糅合糅合团成一个发光的小团儿。

啥玩意儿?宴云隻来得及迷惑一瞬,便倦累的闭上眼,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不久前的一日,将军府

得到穆长沣平叛反正,深受太子重用,而小太子不日便要登基为新帝,将军府上下所有人都欢喜的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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