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千夏正在因为周坤的原因迟疑啊。
「…,……咕。」
我注视着夏千夏的面庞,看她眼睛里那两摊神秘迷离的金se,不知怎麽的,忽然感觉有那麽一点儿生气。
如果只说起因,不,只说表象……不不,总而言之就是抛开细节只看脉络主g的话,这不就是上个月发生的事情吗?
没来头的反对,没来头地和夏千夏对着乾,没来头地割裂学生会的立场,没来头地扭头就走,然後——
这一次换成了周坤,千夏居然这麽地……?
别说吵起来了,哪怕是隔了一天的事後,依然没有找到任何佐证来支持周坤的举动的现在,夏千夏也依然这麽审慎地揣摩着周坤的意图……
这次到底有什麽特别的?
周坤显然不b我更有道理,还是说他的威胁b我更有力,还是说他作为「周坤」这个人b「司思仪」重要?
「是、是呢……」
虽然完全ga0不懂怎麽会这样,不过该附和的还是附和两句吧。
「又变成这样了,到底是哪儿有问题呢?和上次还真是像呢。」
「是啊,和上次还真是像呢……要不是上次弄出那麽大的逆转,我这次也不会这麽谨慎地对待这种不讲道理的东西就是了,可真是多亏你的‘福’啦。」
「诶…?」
不知道是因为听了刚才夏千夏的哪一段话里的哪几个词,我忽地感觉有一阵电流从心尖传进脑髓,五感si掉似的断片了半秒。
「诶、诶……诶……?」
「嗯,怎麽了?」
夏千夏玩着波浪卷的纯红se的鬓发,歪着脑袋看向我,瞳孔里透出的金光看起来既迷离又神秘。
「没怎麽!」
我赶忙摆手。
「稍微走了会儿神而已,没什麽!不过……千夏你是说,因为‘那个’原因,所以这一次才会选择这样对待周坤的异见吗?」
「唔嗯……差不多啦,所以说怎麽了?」
「都说了没怎麽啦!」
我赶紧更加用力地摆手。
「总、总之,让我们把话说回来……」
刚才被电击似的感觉还残留在脑海里。
我可是真从没指望夏千夏会在任何方面对我抱有如此高的评价,被吓得不轻,脑袋一时间有点晕乎乎的。
既然如此,就姑且——再试试别辜负千夏的期待吧。
我深x1一口气,一边平复着心绪一边整顿思路,眯起了眼睛。
「如果非要说周坤还可能真的发现什麽问题的话,我觉得……果然还是应该顺着他的说法,从动机考虑才对。」
「「动机??」」
会室里的尉迟语嫣和千夏一齐传来了惊异的声音。
尉迟语嫣首先期待地出声。
「莫非!?司思仪还是想清楚了,果然该说禾雨庭既然作为nv孩子就不会拐弯抹角,直接把樊新知手撕掉才对吧!」
「呃……」
已经从毁容变成手撕掉整个人了吗。
我忽然开始觉得,我作为学生会里身处弱势的男x,改天应该申请一份人身意外险。
「所以说,也不能说暴力报复对方就一定是百分之一百呀,语嫣。」
夏千夏接腔反驳道。
「总而言之,不管是哪一段关於动机的论述,也不管是关於哪个嫌疑人的动机的论述,它们的内容都不够根本,没法从根基撼动案件的可能x吧?441,你到底觉得你能发现什麽呢?」
「是这样没错。」
我尴尬地笑了笑。
「如果抓住特定的某个有名字的人来考虑,确实只能得到这样的结果,所以我也没说我一定能发现什麽,只是试试换个角度嘛。」
「那到底是什麽角度呢?」夏千夏攥住头发,好奇地歪了歪头。
「我们从确认嫌疑人已经是‘某个人’的阶段跳回来,回到我们刚刚假设确实有一个嫌疑人做出了这一系列破坏的时候,看看这个‘不知道是谁’的嫌疑人的动机怎麽样?」
「哦……??」
夏千夏拉长声音,手里的发丝紧紧地捻了起来。
「ch0u象的嫌疑人吗?好像确实有考虑的必要,只能说是还没来得及想到这里就拿到具t名单的缘故吧……现在回来想想也行呢!」
「唔……千夏大人,‘ch0u象的嫌疑人’是什麽意思……」
「就是虽然不知道嫌疑人是谁,但是先假设ta是x,然後试试分析ax2+bx+c=0,而不是直接看x等於谁的意思。」
「哦嗯!原来如此,就是《嫌〇人x的献身》这种情节吗?」
「那麽441,你觉得走这个方向的话,打算先从哪里切入呢?」
夏千夏简短地朝尉迟语嫣解释了一下之後,没管她恍然大悟似的自语,直接转向我提出了问题。
话说这种误会真的没问题吗。
不管它了……
「我试着按顺序一点儿一点儿来提,由小到大——」
我0忖着指节,醖酿了一会儿,再次开腔。
「b方说房间中央的残骸的一些细节,为什麽要留下那张油画?」
「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千夏眨了眨眼睛,「画架可以当做栏杆,在机关中充当把钥匙甩出去的——」
「——但是那只是画架的作用,和油画没关系。」
我果断地打断了夏千夏。
「耗费工时那麽大的油画,作为报复破坏它可是事半功倍,总不能说它留下来可以当配重,防止画架被撞出去吧?」
「唔,是有点奇怪……」
夏千夏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取来一颗n糖缓缓推进嘴里。
「但是解释就很难有定论了,你有什麽说法?」
「呃。」
我犹豫了一下。
「嘲讽?宣告说,就算有樊新知他自己的艺术大作,少了其他作品,也还是撑不起文化祭?」
「这种解释的话就没有意义啦。」
「呃,也是……」
从这个问题里,如果只是推导出和「报复」相一致的细节的话,也产生不了什麽影响就是了。
就在这时,尉迟语嫣忽然抢断我的话茬,小学生似的挥起了胳膊。
「千夏大人,千夏大人,如果是这些方面的话,我可以不可以也说一个?」
原来尉迟语嫣也开始顺着我的提议寻找问题了吗?
莫非……我一时振作提出的思路,还出乎意料地真可能发现破绽?
「唔嗯,语嫣也说说,没人规定後来者就不b441更有用嘛。」千夏冲尉迟语嫣点了点头。
「嗯嗯,那~」
尉迟语嫣小心地叠起手指。
「我记得,他们社团的牌子也挺薄的,好像也小於两毫米,既然如此,用名牌而不是不起眼的尺子,让社长亲手撞烂招牌,会不会显得更狠一点呢?」
「唔……」千夏抿起嘴,「有一点道理,但是这很容易归结到容不容易c作的问题上呀,还是不太具有意义吧?」
「哎,也是呢……」
尉迟语嫣轻轻叹了口气,不过没过半秒,眼珠子转了转,又高高举起了手。
「千夏大人,还有一个问题,是线,线又怎麽说呢?」
「线?」
「嗯,因为在侦探动画里,无论是什麽时候,制作机关的首选都是鱼线吧。为什麽要用绒线呢?」
「呜姆……」
夏千夏这次多思索了一会儿。
「是我们被绒线的证据牵着鼻子走了吗,仔细想想,这样反过来说还真有点意思……完全可以去查查那些商店的商品,不过如果正好只卖绒线不卖鱼线的话,就会反过来加强嫌疑就是了。」
「嗯,也是。」
「但是……」
但也就在这时,夏千夏眯起眼睛,话锋一转。
「也只是这种程度而已啊……」
「……」
是啊。
顺着我刚刚提出的思路,确实出现了一点儿和之前不同的,有些奇怪的细节,但也就只是这种程度而已了。
「还是没有怎麽影响犯人的x质,也没有影响案件的结构。」
「……」
「有没有什麽……」
夏千夏悄悄瞥了我一眼。
「更全局一点的,视角高一点儿本质一点儿的问题呢?」
「呃……」
夏千夏不这样说还好,她这麽一提醒,我还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和之前的动机问题b起来,不……甚至是和包括团委会的处置状,密室的一切的一切的机关和状况和前提b起来都更加全局,而且论「高度」和「本质」,这个问题也绝对能孚其名。
我不敢怠慢,赶紧趁这个时候,学尉迟语嫣那样举起了手。
「千夏?要说‘全局’,密室的问题算不算?」
「算呀,」夏千夏点头道,「是密室的什麽?」
「是密室本身。」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