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
看夏千夏猛地收起瞳孔的样子,我感觉她已经b较理解我的意思了。
说实话,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对於一个「密室」事件来说,还真是够晚,也真是够不合时宜的。
不过,作为一句正式的说明,为了能够稍微像点样子,我还是决定深x1一口气,一字一句。
「一般的犯罪只需要抹消痕迹和关联就行了,故意制作不可能犯罪,它的风险和成本只会增加不会减少,既然如此——为什麽要制作密室?」
整个会室的气氛急转直下。
尉迟语嫣瞪大眼睛,倒ch0u一口凉气,就连尹穗星那边也传来了合上笔盖的声音。
夏千夏的眼帘倏地拉了下来。
「这、我居然会忘掉这种问题吗……」
「……」
「密室不是自然产物,都是制造出来的,制造显然是一个有目的x的举动……」
夏千夏低语着,细长的手指把柔软的鬓角搓得越来越卷,看起来像极了从她的脑海里窜出来的思绪的形状。
「唯一的例外是‘不是密室就无法完成犯罪’,但普通的教室不在此列,那麽就只能是误导重点,或者是误导侦查,或者是隐藏计划,又或者是……别的。」
「……」
「呼,姆…………」
许久沈y之後,夏千夏终於把脑袋抬了起来,她环视整个会室,轻轻一甩长发,金闪闪的眸子里兴致盎然。
「虽然不知道周坤和我想的是不是一样,不过他的立场确实有道理。」
「诶,千夏大人这是……?」
「具t怎麽说?」
「姆呼呼,简单来说……」
夏千夏笑得更开心了,把那种沈默许久的,专属於她的大小姐式的优雅在她脸上绽露无遗,她把一侧胳膊撑上桌子,一瞬间——高高地翘起另一边的大腿,从办公桌上翻过,在白板前拿起马克笔。
「我呀,知道这种‘密室’的来历了。」
因为要整理的东西b其他人稍微多一点,午休结束之後,我稍迟於其他前辈,最後一个离开学生会室。
当我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樊新知正站在303室的门口,隔门朝房间里望着出神。
他在g什麽呢?
打个招呼,还是不打招呼……?
可就在我这麽犹豫的时候,樊新知先出了声,声音优哉游哉的,表情也不像是专门看向我。
「不出意外的话,後天就要结束了吧。」
……还是搭个话吧。
「什麽事?」
「这些不入流的家伙为非作歹,暂时还没得到报应这件事。」
「啊,啊哈……这样啊。」
说到底这答案压根就不用猜嘛。
中午会来这儿望着案发现场出神,除了发生在这周的j飞狗跳的这件事,还能有什麽。
周五就是将案件交往校园治理委员会审议的时间了,不出意外的话,我们确实能确认案件的犯人并给她惩罚,樊新知这点说的倒是没错,他如此挂念这件事也是难怪,认真经营的文化祭作品,在临祭典的前一周突然被毁了,论谁都会生气吧。
我想了想,一边把刚才出会室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文件叠成四方形,塞进校服的上衣口袋里,一边停在樊新知的侧面,试着礼节x地再接两句话。
「星期五这个时间确实挺好嘛,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後面祭典的展示应该还来得——」
「话说刚才你们主席和其他的职工怎麽了?我跟你们打招呼,只有你回了我,挺怪的。」
「呃。」
被樊新知这麽一打断,我稍微愣了一下。不过也罢,本来就是礼节x的聊天,怎麽说都行吧。
「千夏她们,b较忙吧……」
我耸肩笑了笑。
「毕竟,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们学生会现在也需要忙文化祭的准备工作,事情挺多的啦。」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而且……」
我稍微顿了顿,手掌不知不觉仿照尉迟语嫣叠在了一起。
这动作会不会暴露出我的心理状态?应该不会吧……樊新知本来就不是在乎别人感受的类型,更何况他现在还是没怎麽直接看我。
「说实话啦,案件的线索这件事,还是挺棘手的,为了能够把事情解决得稳当,还是要多忙忙,所以……」
「所以才不理我吗……嗯……有道理。」
樊新知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我。
「既然如此,那你有空和我打招呼,说明你想得b较透彻一些?」
「啊,嘛……」
还真是名推理啊。
「可以这麽说,嘛……可以这麽说。话是这麽说没错啦,不过说到底案件和祭典这两件事,还是,嘛……嘛,不管是谁都要两手抓不是?」
「还有周坤那个家伙,前两天找到他的时候,他也是一脸不上心的样子,明明以为作为同学有指望的,看来是不能靠他了啊……」
「呃。」
樊新知又把我的话题岔开了。
算了,已经习以为常了。
樊新知从303室门口踱开,开始往离开学生活动楼的方向走去,我也赶紧跟上。
「我啊,我主要是,担心那群别有用心的混蛋,特地g扰选人,选一些颠倒黑白的老师进来,所以我提意见的时候也需要特别留心。我觉得你状态不错,那个……你是叫伊一司是吧?」
「啊,啊哈哈哈……我是叫司思仪啦。」
我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那个文化祭的准备、啊算了,你说‘状态不错’是什麽意思?」
「我也是听说过的,在校园治理委员会里,有通过影响代表的人选影响结果的做法。」
「唔呃。」
「所以,我想,虽然我心里的拿出来,好好开始工作。
案件审理可不如今晚文化祭的任务要紧,先把东西核对好。
我回头起身去打开书柜,就在这时,我发现书柜里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熟悉的位点上没有学生会大型活动的记录规章,而是在稍微偏左一点儿的地方,偏移了大概两、三本书的距离,而且书不如我上次放上去时那样倾斜,基本上是竪直的。
真是怪,有谁动过这个书柜吗?在我的印象里,这一层基本上都是些和学校有关的工具书,这几天学生会里不该有其他人乱翻这一层啊。
嘛……这事儿谁也记不准,而且不管是谁,就算因为什麽事翻了也和我没关系。我大概扫了一眼书柜,感觉虽然顺序乱了点,但是总量似乎也没少,也就没再管它,继续坐下来工作。
这几天积累下来的账目还挺多,不过主要和文化祭相关,都是些格式x的工作,所以也不算太麻烦,我把相关事项登载完毕,总共花了大概五十分钟,再顺带简单地合了下账,确认大t没什麽问题,今天的工作就算差不多结束了。
「呼,啊…………」
长出一口气,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然後——
「……」
工作结束,某些讨人嫌的事情马上一下子又涌进了脑海。
「…」
有些不舒服。
不想起身。
不想动,不想迎接明天和後天,不想开门离开,不想回家。
这就是所谓的逃避型人格吗?
我想了想,就这麽窝在会室里也没什麽意义,就先不背书包,单纯出门转转,先透个气。
出了学生会室,首先看到的当然是303室的前门,这门还和之前看到的一样,还是紧锁着,上面拉着的隔离带也前几天几乎一模一样,颜se排列都没啥区别,至少我凭记忆看不出区别。
我看着大门,想象着大门後空荡荡的,长久搁置着的寂寥的废墟,顿了顿,想了想,停下了决定去楼上吹风的脚步。
吹啥吹,没啥意义。
有点儿不爽,然後,开始有点儿生气。
周坤这个家伙到底跑哪儿去了,要是他在的话,帮忙旁敲侧击,多劝劝樊新知,让他别这麽急,先把社团工作做掉多好。
只要他不急,论他自己,美术社就能顺利地恢复展出,参加文化祭,我自己也就不用参加这麽尴尬的一次庭审了。
……所以说周坤到底在乾嘛啊。
他最开始那样蛮不讲理地驳斥夏千夏到底是为什麽啊,不管为什麽,既然确实窥见了真相,那现在怎麽又反而不出场了啊。
「诶?太巧了,思仪你果然在!」
耳畔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顺着声音望过去,发现出现在那边的竟然是刘诗芸。
刘诗芸发现了我的身影,马上搂着x,迈着小碎步跑近。
「呼嘿嘿,怎麽,怎麽……敬ai的司思仪先生,明明身处该工作的学生活动楼,怎麽会在会室外面呢?莫非是趁着周围没人,在趁机偷懒?」
「哈?!」
迎面连做伪证都有规定似的,再者说了,到底是整个案件都由他自导自演,还是只是伪造证据都两说呢,急什麽,浑身yan臭的臭男人。」
「……所以说浑身‘yan臭’又是什麽自造词啦。」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唯独这个尉迟语嫣,无论什麽时候都无条件地在每一个情景里投s她对男人的厌恶。
「哎,哎,得,我们说点正经的,毕竟这样一弄,案件还不算完吧?」
虽说揭穿了樊新知的扭曲举动之後,社团三人的扭曲关系估计要被彻底斩断就是了。
我最後下定决心,目的就是这个,话虽如此,之前便存在着的困扰也不会因此消解,所以就算治理委员会里的胜利能暂时给人一点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对於整件事情到底该如何,我心里还是挺迷糊的。
「是呀,不算完结呀。」
夏千夏「噗呼」地,带着点得意地笑了一声。
「不过,至少的家伙们x子剑走偏锋,总难免染上一点儿坏习惯。有一些喜欢废话,有的喜欢上了穿着汉服发光pa0,有的喜欢残酷地对待洛莉型角se,还有一些不知怎麽的患上了看到佐仓绫音就走不动路的毛病……至於吾辈呢,在喜欢ga0事和喜欢白丝小裙子之外,在撰写的时候被吓一跳的感觉并不是很好,但是反过来讲,让满月的每一处纹理,十五分之十五的呈现在自己面前,以至於连通过y影,去揣着没有被光照s的背面的想法都被消灭,那又有什麽意思呢?
尽管的内容追求着不寻常的虚构x,但的t验却应该和现实一样,是一段逐渐从端倪窥见全貌,从无知走向立场,在迷雾里找到方向的过程。如果说现实就是和生活战斗,那麽吾辈心想,说就是和作者战斗——撰写就是同读者战斗,那也是完全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这就是吾辈对於这一卷,到最後突然跳出来的真·真·真相的解释和辩解,嗯……还请各位下手轻一点。
这就是吾辈关於自己的笔名为何不使用「月见」或「望月」,非要停留在月亮满盈之前的,十四号的「待宵」月的一点儿小心思。
我是三日月待宵,这里是轻之文库的《三〇一室无一人》,我们下卷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