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何武时月可夜夜笙歌,她就要为她守着活寡。
就凭她是皇帝么……
那当初也是她拉自己下的地狱。
凭何她一转身仍是高高在上,万人敬仰。
就自己成了不被需要的东西,失去了原本拥有的一切,到最后无名无姓的不敢站在太阳底下。
若无武时月,她也会有个敬她爱她的驸马,仍会是高贵的公主殿下,有母亲的宠爱,有挚爱的孩子。
都是她……
都是眼前这个人毁了她的一切。
可这人是她疼爱的亲妹妹……
她苦笑着,带着哭腔,字字泣血“我恨你!我宁死也不入你那该死的后宫!”
武时月被这句话刺激的有些疯魔,难以置信的晃着她的脸,指尖用力的发白“你说何?脾气还真是硬了!”
狰狞的面容冰冷骇人,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嗤嗤的笑了。
转身从紫檀木架上拿下个盒子,里面放着个白玉瓶,她贪婪的望着倒在手心的药丸,小小的,色泽是血一样的浓郁。
她笑着用力掰开迟皎的嘴,把这粒药丸丢了进去逼她咽下。
捏着已被自己弄的尽是红色指痕的白玉面庞,她眼里闪着幽光,贪婪邪逆的笑着。
“我隻想你乖乖听话,你不乖,我只能如此。”
迟皎不是白鹤那种娇俏小巧的脸型,脸上有肉,软乎乎的,细嫩的像是石膏点出来的豆腐,让人不由自主的怜惜。
武时月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摸着她乌黑散乱的秀发像是在摸一条狗。
“阿姐,你为何就不肯听话呢?”
迟皎低着头惨淡的笑了,眼前这人话问的的何其好笑,“我说过,你当年后宫若隻肯有我一人,我不会走的。
如今,亦然……
可武时月不懂,放轻了语气算是哄她“寡人是皇帝,后宫决不会只有你一人,我已把皇后之位留给你了,还不够吗?”
迟皎仍是笑着,却只不过是自嘲。
果然,阿月心里觉得一个皇后之位就已是天恩,自己不该痴心妄想。
她抬起头来,眼神变的冷漠,轻轻的吐出一句“我不稀罕。”
“我的确没你聪明,没你有本事,可我也不傻。不会像你养的狗一样,你扔块骨头就会扑上去,还衝着你摇尾巴!”
又几句话将大周最杀伐果决的女皇陛下惹怒,一巴掌打的迟皎头偏了过去,随即又指着她的鼻子骂道“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等药劲儿上来,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硬气。”
迟皎脸色已逐渐发红,眼神也软了下去,喘着气想平复身子的躁动,却隻觉得体内那团火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