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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坐诸位脸色无不乍然几变,真是要命,是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动获嘉书院那几个烂读书人的?!

想来事情不就是巡盐钦使身死他手,书院师生联名请告么,这些读书人最出格的行为无非是与朝廷官员里外联手,于皇直街上拦下老丞相驾而当街列元氏罪十大项么,下狱吃板子威吓威吓也就罢了,元党为何要置这些书生于死地呢?

丞相府里,此前养病多年的老丞相如今刚刚开府返朝,接他权柄的独子拾朝就给他闹出这样一桩事,连摄政都被迫出手了,真是热闹。

老丞相喝完药,拿手帕擦嘴时掀起眼皮看了下伸双手来接药碗的儿子,不疾不徐说:“刘盟之一命不足惜,但是摄政插手就不简单了,你老实告诉我,获嘉书院的症结,到底在哪里。”

此话问的平静,元拾朝递下药碗吃力地跪下肥胖的身体,想磕头又磕不下去,急得额头汗珠豆大冒:“父亲,父亲息怒,儿这样做是被逼的,都是穆品衡逼的!”

“哦?”老丞相擦完嘴,隻用过一次的上等蜀锦双绣帕扔进脚边七彩琉璃痰瓮,扔掷动作带起的风意打散榻角香炉兽口中吐出的袅袅轻烟,一如轻易打散元拾朝在父亲面前本就脆弱的心里防线:“是穆十五逼你,还是你逼你外甥?”

元拾朝伏着身子两手撑在木质地板上,无言以对。

值此气氛微妙之际,外面进来位五十来岁的夫人,虽清瘦却然气质华贵,风格说一不二,轻斥老丞相说:“行了,别跟儿子面前耍威风了,自己家里这摊子事还没捋明白,你还有那功夫去操人老穆家的闲心。”

“……”方才还不怒自威的老丞相悻悻闭嘴。

“娘。”方才还大气不敢出的元拾朝如见救星。

“趴地上做什么?起来。”丞相夫人边摆手示意下人扶儿子起身,走过来坐到老丞相的暖榻另一头,说:“元宝媳妇的事,你最后给拿个主意吧。”

想起儿媳做的那些事,老丞相不由眉心紧拧:“她母家祖父毕竟配享太庙。”

丞相夫人说:“先人配享太庙她就能打着你与元宝的名义大肆敛财?老头子啊,你忘了咱们年轻时在通州那段日子了么?时宦官当道,鱼肉天下,上官敛财,朝廷征税,最终苦的是老百姓,只有老百姓啊!”

“我知道,你莫生气,莫气着自己,”老丞相连忙劝慰提起苦害百姓就生气的老妻,生怕身体不好的老妻被气坏,“我已经让儿子把他媳妇贪敛的那些财物悉数归还,不是什么不可原谅的滔天错事,至于休妻之说,唉,小两口不是过不下去了,事情是很不到休妻那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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