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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冯筑外祖家的一位表姑姑。”乔秉居挺挺胸脯,自豪说:“所以冯筑从小就知道殿下,我也是。”

“从小是从多小,八年前?”嗅觉敏锐的亲王开着玩笑问。乔秉居摇头说:“不是呀,从小就是从小。”

呃,从小。

明明乔秉居比自己还年长三岁,亲王怎么感觉是自己拐了别人家的小孩子呢?

书中读出的道理听来多觉字字箴言,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当元拾朝踏进小医馆的那一刻,乔秉居似乎从他阴沉的脸上看见了那扇将局外人严严实实隔开的“屏障”之后,正在不为人知地上演着怎样血雨腥风的文争武斗。

彼时她正提着茶壶站在诊桌旁给楚月西添茶水,那具肥胖的身体由左右扶着直奔楚月西面前,退下左右,元拾朝吃力拾礼说:“楚先生好,晚辈来找云谏。”

正在给病人诊脉的楚月西似乎知道些什么高门家事,抬起眼睛先看乔秉居,见这丫头神色平静,楚月西才隔着诊桌前的患者看向元拾朝,说:“阿衡随她阿娘到外面出义诊,需得晚些时候才能回来,小居。”

楚月西特意转过来看“儿媳妇”,慢条斯理说:“给元公子看座,斟茶。”

红眼斗牛般一头衝进来的小丞相似乎就要炸毛,被楚月西不急不缓的看座斟茶给捻灭滋着火星子的爆炸引/信,隻手遮天的小丞相神奇地顺毛了。有楚月西在,乔秉居对元拾朝的厌恶以及厌恶至深带来的恐惧被合理地囚于她心中一角。

“不劳烦阮阮,你们忙,你们忙,我自己等十五就好。”元拾朝丧气地摆一下手,吩咐左右在角落里设置屏风桌椅乖乖坐过去等待。

只是乔秉居不习惯他的存在。

楚月西送走眼前这位患者,飞速写下张药笺唤乔秉居过来,说:“这几味药材快用没了,你到后面收拾些过来,该切的切,该捣碎的捣碎,弄好直接放药柜即可。”

“是。”乔秉居接过药笺,看眼药笺内容后与楚月西对视一眼,理解楚月西用心后她将身去了后面,楚月西挪正桌上脉枕,温声唤等候在旁边长凳上的下一位病患,一派如常。

……

日头沉落西山后,收走人间百苦愁,灯火初上,在外访诊整日的亲王背着药箱和陈蔓农一同归来,进门时亲王嘴里还咬着吃得只剩下两三口的卷煎饼。

“我们回来啦。”陈蔓农更是累得进门就坐到挨墙放置的长凳上,有气无力使唤“老小儿”说:“小衡子,快先给你老娘倒点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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