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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王捏块小枣糕,边吃边解释说:“昨日夜里阿娘她们都去歇息后,听你又在厨房忙碌良久,而且出发前,我看见你往车里塞东西了的,你也吃。”

“嗯。”乔秉居低低应声,也捏块枣糕吃起来,心中有些别样感受,今早收拾行李离医馆时她并未发现亲王何时注意过自己这边,原来她做了什么亲王都有在留神。

马车内空间不大,两人不说话时气氛多少有些尴尬,亲王主动说:“你昨夜蒸点心,是料到今晨要走?”

乔秉居如实说:“昨夜不确定会否要走,只是想着殿下可能回京,不回也没关系,正好也蒸些点心给楚姨她们尝尝。”

“因为我与元得之见那一面,故而你猜测我许会回京?”亲王对乔秉居某方面的嗅觉颇觉意外。

乔秉居说:“是。”

“如何得此判断?”亲王又问,神色认真起来。

乔秉居答:“诸国使馆工期紧张,元得之居工部尚书,诸般庶务加身,该是忙得连轴转才是,他既能亲自跑来见你,当是有什么更加紧急的事情促使他不得不来,只是我消息闭塞,不知外面如今发生何事,竟然比诸国使馆建造更重要。”

亲王点头,温稳说:“樊籽花,可曾听过?”

寻常国朝女子生来就被清名贞洁囿于闺阁一方,在家从父兄出嫁从夫婿老来再从子孙,俗世礼教隻准她们围着家事与情爱,不给她们站到朝堂与男子较治世之能的机会,夺取了她们丈量河山博览古今的资格,而后再教说以“女人就该如何如何”,把她们从身至心彻底幽囚。

多少京中高门女子究其一生都不曾离开过庭院里那方天井与灶台,去过最远无非京畿,樊籽花不列在官银四大产源地中而名声未扬,又相去京师四千余里,朝廷以外很多人听都不曾听说过。

“以前曾从一些游记上见到过樊籽花,”有兄长偏爱而得以博览群书的乔秉居诚然不同于寻常,她暗中把樊籽花地貌风情等各类情况之最简单回想,再结合与朝廷相关事宜,不难得出结论:“是那边的矿务还是马匪祸害又起?”

西南多山水,马匪山匪非一朝之疾,朝廷年年剿,新贼迭匪老。

亲王更加叹于乔秉居的丰富见知,对于她了解些许朝廷政事的事反而表示理解:“银矿开采过程发生坍塌,马匪趁机作乱诸大采矿村,我日前已着樊籽花兵马接管乙级及以上所有银矿,这对元得之来说比督建诸国使馆更重要,他来寻我,正为此事。”

乔秉居也认真起来,说:“金银财权乃元氏命脉所在,你动他们银矿,他们必不会轻易把事情揭过去,诸国使馆建造怕是首当其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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