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春想不知道容苏明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使花贵生几人不得从大牢脱身出来,但该为此事着急的,怎会只有花四太太一人呢?
不必想,四房又是被人给当枪使了呗。
“如此,”花春想揣着明白装糊涂,接过东珠看了看,道:“的确是颗上好的东珠,那就多谢贵生堂兄了。”
花四太太悄没声给旁边的儿媳妇淑红递眼色,后者收到示意,帕子往眼角一凑,眼泪就盈盈蓄满眼眶,楚楚可怜。
“春想啊,容夫人!你可怜可怜你淑红嫂嫂罢,”花四太太泫然欲泣,紧紧拉住了花春想的手。
她道:“那缉安司的大牢实在不是人能待的地儿,你贵生哥哥本就身体不好,温离楼那杀才还记恨着和你四叔以前的不愉快,使你贵生哥哥在里头受尽折磨,人都瘦脱相了,春想,咱们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你得帮帮四婶,帮帮你贵生哥哥:”
花春想试图挣开花四太太的手,奈何她力气小,如何都挣不脱,手腕处的肌肤都被攥红了,“四婶勿要如此,只是我依稀记得不止贵生哥哥一人被缉安司留下,不知其他人是否皆是受到虐待,若是只有贵生哥哥独自受了这般欺负,那咱们肯定是要找那缉安司正司讨个说法的!”
花二太太道:“自古官字两张口,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看见当官的就恨不得绕着走,又岂有我们主动找上门讨要说法的时候。”
“是啊是啊,”花四太太被她二嫂的话点醒,继续对花春想道:“四婶觍着老脸寻来你这里,就是想让你去跟苏明说说,让她好歹看在你的份上帮你贵生哥哥说说好话,让缉安司早些判出个结果来,该罚银罚银该如何如何,春想,你就可怜可怜四婶罢,到底咱们才是一家人……”
淑红擦着泪附和:“是呀是呀,咱们是一家人啊!”
婆媳俩一唱一和,显得好像花春想还不答应她们的话,她就是什么冷血无情不顾家人情份的歹妇。
花春想心里冷笑道,这个时候却来和我强调血缘关系了,早前在和万堂里逼我的时候怎不见你等念一念咱们血浓于水的亲缘关系呢?
手腕被攥得生疼她也不挣,任花四太太真的抓着自己,淡淡道:“二婶说的一点也不错,官字两张口,有理没理都是人家说了算,”
再扫一眼屋里其他人,仍旧不咸不淡道:“容苏明不是寻常百姓,她本事通天,长了三头六臂八张嘴,刚被人使了绊子闹得差点下大狱,这会儿再去公府走一遭,肯定能把那朝廷命官温离楼收拾得孙子样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