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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折松派弟子从白骨间抽出神思,出言挽留。

时璎偏过头,她扫了眼与寒止紧贴的莲瓷,不冷不热地说:“请便。”

寒止没功夫理会她的情绪,也不再假意周旋,由莲瓷搀着,走进了夜色里。

时璎盯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片刻心生疑虑。

浮生观在西南方,即便寒止要寻歇脚的客栈,西南方也有,何必朝东北方走……

岂不南辕北辙?

时璎想着,冷眸稍敛。

在躲我?

她手中的头骨一瞬出现了细碎的裂纹。

“少主,他们没有跟来,就在这里疗伤吧。”莲瓷松开被血润湿的手,来不及擦拭,急忙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

寒止将暖炉抛给莲瓷,她静立不动,脸上失了笑。

或许同时璎道别以后,她就没再笑了。

“还有来找死的杂碎。”

她话音刚落,数十道灰漆漆的影子便径直扑来。

全是魔教中人。

被压抑太久的气劲衝上手,内力随着掌风暴溢,霎时震开了所有妄图靠近的人。

没了真气压製,余毒在体内四窜,寒止指尖再一次冻出了薄霜,她听不真切,也看不清楚,唯有乍起的杀心让她出手愈发无情。

被震倒的人不死心,接二连三地朝她衝去。

骨骼断裂的脆响里夹杂着皮肉被生生撕开的声音,莲瓷听得后脊一阵凉,一阵麻。

寒止杀人,百无禁忌。

她极少用自己的手,大都是折一段树枝,或是摘下几片花瓣替代,她一旦用了手,八成是心里不痛快。

最后一人被掼摔在地,冷冽的气劲悍然下压,隻一瞬,血肉四溅,魂飞魄散。

寒止垂在身侧的左手依旧素白干净,右手却淅淅沥沥地淌着血,她阖上眸子,静立了半晌,仍旧一动不动。

莲瓷欲要上前,可寒止脚边的每一株野草都在狂颤,内劲外泄,撞得泥地开裂,树林震动。

每近一寸,威压更甚一分。

莲瓷实在受不了。

寒止在压製自己体内的真气,一旦压製不住,反噬即疯魔。

额前浸出一层汗,莲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想帮忙,奈何修为不够,只能保持安静,不打扰寒止。

自也不能让旁人打扰。

双耳顺风抽动,莲瓷敏锐地感觉到,有一行人正在向她们逼近。

她飞身上树,在浓郁的夜色中瞧见了数道熟悉的身影。

“掌门!前面怎忽然起雾了?”

“这也太邪门了!”

折松派弟子们猛地刹住脚,剑穗上的玉珠还在当啷作响。

时璎抬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隻身靠近泛黄的浓雾,她屏息凝神,慢慢陷入雾中。

阖上双眼,时璎体内真气流转,刚走出五步,她便觉得丹田疼痛,似有钝刀在不停磋磨,直到双腿发软,她都没能穿过浓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