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尽所能的回应不再需要反覆权衡和思考,只需要循着本能,在一片潮湿间单纯地纠缠和追逐,哪怕踏错一步,也不会摔得粉身碎骨。
顶多是被撕咬,被惩罚。
都是青涩的人,寒止却没有时璎学得快,她踩上时璎的脚背,以求喘口气。
而时璎隻当这是寒止的靠近,还掌住她的后背,将人托得更近。
粗暴的念头终也止于心头,时璎恨得咬牙,恨寒止太会伪装,恨自己太愚笨,始终不曾明白她的目的,却又舍不得真的咬伤她。
血淋淋的逼问,太伤人,下意识的爱护,沉浸在欲浪中的人还不曾发觉。
“歇……歇歇。”
寒止受不住了。
“我说过的,自投罗网的人,是没有退路的。”时璎哑声说:“寒止,你回不了头了。”
我也回不了头了。
一个执于破境,一个执于手疾,都是困在执念里,求而不得的人。
她捏着寒止的下巴,目光直率,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狠厉,“我也不会再给你后悔的机会。”
相遇只是个局,但同病相怜却让两人在冥冥之中多生出了些纠缠。
“我从没想过要回头。”
寒止仰头喘气,她揪住时璎的领口,将人扯得更近,“你怕不怕啊?”
她们贴得这样近,在乱糟糟的关系里意乱情迷。
“从没怕过。”
时璎也不想再追问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
迟早有一天,要将寒止彻底揉碎。
“出了门,我可就不认了。”寒止被推到浴桶边。
时璎揉着她的脑袋,“好啊,那我也不认。”
软唇重新抵在了一起。
莲瓷在山里转了好几圈,也没找着打她的女人,返回掌门院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只见一个身着弟子袍的少年从胸兜中掏出了一瓶药,他将黑色的粉末尽数倒在脚边的银针上,头也不回地撒腿就逃。
趴在树上的莲瓷紧盯着那一地银针,眨眼间,接触了药粉的银针便消失得无形无踪。
蓦地想起那几根暗算时璎的银针,莲瓷不难联想到这个小弟子是在消灭证据。
她虽不在意时璎的死活,可在寒止治好手之前,她都不能死。
莲瓷跳下树,一路朝山顶跑去。
只是她不知道,那个被她牢记的小弟子也已惨遭毒手。
折松派后山。
女人盘坐在密林深处,正执笔快书。
【计划失败,未能拖住时璎南下脚步,万望师兄赶在时璎抵达南都前,屠净蛊门,销毁宝物小箜篌。】
信鸽很快便消失在群山间,女人将药粉撒在死不瞑目的小弟子身上,半晌疯邪一笑。
“都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