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暖阳晒得人昏昏欲睡。
时璎坐在挑廊下看书,身旁的小几上搁着甜米糕和两盏清茶。
趴在小几上的寒止正阖眼养神,蜷长的羽睫偶尔颤动,一弯弧影落在红扑扑的脸颊上。
“师尊。”
寒止没睁眼,倒是吓得时璎慌忙别开了视线。
“师尊——”
她喊个没完,时璎真想把她嘴堵住。
“别喊了,听起来怪变扭。”
分明方才刚……
“不喊‘师尊’,难道直呼大名?”寒止抬起眼,“这叫不敬,要是让旁人听见,我可是要挨板子的,师尊舍得吗?”
时璎听她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后悔适才太轻易就放过了她。
潮红浸透眼角时,她也不是真正的乖。
“你还怕挨板子?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时璎动了动自己的肩膀,衣衫遮住了寒止的掐痕。
“是你太狠了。”寒止撑起身子,眼神温柔,话却绝情,“不过,出了门,我可就不认了。”
时璎倾身,同她对视,“我也没当真。”
两人都没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破绽。
方才发生的一切,好像只是欲望编织的梦,不掺杂任何的情爱。
可两人的唇角都留下了浅淡的痕迹。
“不过是亲了两下,你不会真惦记上了吧。”寒止扫了眼她的书。
“我没有。”
时璎方才压根就没有看书,她一直在偷看寒止。
书页半晌都没翻动一下,寒止听出了她的心猿意马。
“你书没翻开。”寒止眼里猫着坏。
“默书罢了。”
时璎也学会了她那一套,张口就来,只是她功力尚浅,耳根在被揭穿的那一刻,就已经烧得通红。
她看寒止太入神,书什么时候合上的,她已然不记得了。
寒止有些累,重新趴回小几上,眯上了眼。
“南都蛊门的门主要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三日前来帖请我,你可愿随我一同去?”
时璎状若自然,瞧着像是随口一问。
“你想要我去吗?”寒止把“去”字咬得很轻。
你想要我吗?
这话彻底变了味。
刚端起茶盏的时璎五指一紧,险些把瓷盏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