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自己也不是光明高尚之辈。
这是莲瓷不曾言说的阴暗,她默默守着寒止,像是在守少主,又像是在守长姐。
她就是能为寒止付出一切。
“甜吗?”
叶棠恨不得把莲瓷的嘴塞满,“好不好吃?”
莲瓷收回思绪,含糊不清地说:“吃不下了……”
适才那块沾的糖粉太多了,莲瓷被甜得牙疼。
寒止倒是不觉得难受,刚出油锅的酥糕很烫,她小咬了一口,薄唇上敷了一层粉艳糖粉,叶棠恰在这时看向她,不禁微微一愣。
光滑细腻的脖颈稍显孱弱,藏着些隐秘的诱惑,她生得白,肌肤好似温润的脂玉,可五官又带给人浓烈的惊艳,细瞧,还有几分冷调。
这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一副皮囊呀……
叶棠不禁感慨,突然两记眼刀同时插在她脊背上。
一道是莲瓷的,一道是时璎的。
寒止浑然不觉,仍乖乖吃着酥糕。
叶棠轻咳一声,仰头去看天,恰好一滴雨砸在了她的脸上。
“下雨了。”
她咕哝道,又两滴砸在脸上,她才回过神来,“坏了!这下起雨来,只怕是瞧不见十里长街,花灯映天了!”
雨也落在了莲瓷头顶,她下意识想帮寒止遮雨,时璎却先一步扯起了袖管。
“趁雨还不大,先寻一处客栈歇歇脚吧,最怕这冬雨绵绵了。”
叶棠提议说,时璎点头,快步引着寒止朝前走去。
莲瓷被霍然拽到叶棠跟前,紧贴而上的人替她挡住了雨水。
“多看看我。”
“多笑笑。”
小瓷,可以给别人撑伞,但自己别淋着雨了。
屋里烧着炭火,叶棠朝虚掩着的窗外望去,雨下了一个时辰,虽不是狂风暴雨,但也下得无法摆灯,方才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长街,只剩一片浓郁的黑色。
“太可惜了,江槐这边放灯,隻到初三,下一次就是元夕了,我们等不了这么久了。”
叶棠蹲在炭盆边,悻悻烤着火,莲瓷将脚边的马扎一踢,恰好停在叶棠臀边。
“你不是都见过了吗?”
莲瓷对花灯其实不感兴趣。
“江槐有一种花灯,是竹编的,寻常不用时可以折成巴掌大揣在兜里,展开又能变成花鸟虫鱼,可稀奇了,你们没见过,太可惜了。”
叶棠的失落全来自于好东西无法同旁人分享,尤其是同莲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