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璎是武林魁首,又岂是想试就能试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虚灯不好反驳,也学着时璎不应声。
寒止仍旧笑着,只是眸光渐渐平静下来,深沉难窥。
莲瓷到底跟她的时日最久,短短几瞬就觉察出自家少主已然心生杀意。
她默默握紧了刀柄。
“听闻天鹰门的刀法武林独绝,就不知今日,我可否有幸向前辈讨教几招呢?”
寒止压根就不再理会虚灯,反倒是转向了天鹰门,“当然,也有人说这是谣传。”
她话音刚落,天鹰门众人就站不住了。
“少胡言乱语!想讨教掌门,就凭你?你也配!”
浮在面上的笑意散尽,寒止嗓音清越,尾调一如既往的轻。
“这话说对了,我还以为诸位都不懂规矩呢,想跟师尊过招,也得先问问自己配不配。”
虚灯脸色铁青,自知理亏,他完全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寒止来。
依照报信之人所言,时璎对当年的一切,一直都耿耿于怀,激将法轻易便能使其丢了分寸。
届时试招,若能胜过时璎,便逼她让出魁首之位,若不能胜,就逼她出杀招,自此也能坐实她品行不正。
就算从前种种都是空穴来风,那她今日只要伤人,便是百口莫辩!
好好的计划被打乱,虚灯额间青筋暴起,隻想杀了寒止。
其余门派有二心者,倒是因此变故而暂松一口气,没人希望门派被合并,可虚灯用血洗屠杀这般手段威逼,他们没得选。
“既是时掌门的首席大弟子,自是再合适不过了。”
虚灯自己找了台阶下,又不肯让时璎好过。
左右是她的徒弟,只要输了,一样是丢她的面子,丢折松派的脸。
“差不多行了啊。”
叶棠收了玩世不恭的模样,挑眼不善,神情淡淡,“要比也不是现在比,远到是客,华延寺就这么待客啊?”
“阿弥陀佛。”
跟在虚灯身后的小和尚深深弯下腰,“诸位里堂请。”
时璎一言不发,路过虚灯时被叫住。
“时掌门。”
虚灯压低了声音说:“我送的药,好用吗?”
他说着,意味深长地扫了眼时璎的右手臂。
五年前,他就想砍断时璎的手臂,让她一辈子都拿不了剑。